“没甚么事儿,我说把他们爷儿几个的衣裳洗了。这已经洗好了。”三大娘随便的在腰间围裙上擦了把手,带兄妹俩进屋儿,桃儿正坐炕上剥玉米粒,拉着褚韶华炕上坐了。三大娘倒了两碗水来,又端来一浅子炒花生让兄妹俩吃,问,“是不是有事?”
褚家老二进屋儿,听着他爹这话,道,“爹,你说的轻易。就我五叔那性子,昨儿陈家刚来下聘儿,今儿个一早在集上叫些赖子乱来他好些个肉火烧,还买了个大肘子回家。娘,如果华儿这事儿,你从速帮着办好了,把银子花出去,不然落我五叔手里,剩不下几个。”
三大娘一面打扫着半炕桌儿花生壳,把事情跟当家的说了,三大娘道,“也就是华儿这闺女,真是没的说,不管是说话、办事儿,都叫人喜好。”不然就凭现在那一家子人,三大娘真瞧不上。
韶华帮着把衣裳晾好,笑,“大娘忙着哪。”
三大娘给她出主张,“如果去县里,无妨买些绸子,实在也不消里外全绸的被子。绸子做面儿,里子也不消买染过的布,就现在的洋白布就挺好,白的也洁净。绸子面儿,洋布里,更面子些。我们桃儿的嫁奁,我就是这么筹算的。”
韶华笑,“我也不消那贵重的,我们如许的平凡人家,就是平常家什打几样。”
兄妹俩畴当年,三大娘刚洗过衣裳,正往晒衣绳上晾,褚韶华忙畴昔搭了把手。三大娘笑,“不消你沾手,这就好了。”
“我嫂子陪嫁俩箱子还不叫她叔打哪,等他练妙技术再说吧。”至于大姨家有棉花的事,褚韶华更是提都未提,自从陈家下聘,她嫂子王燕儿那两只眼都恨不能暴露银子的光儿来。本来褚韶华没想着在三大娘家买棉花,只是想问问打家俱的事,毕竟孔木工是熟行艺了。可刚她叫她哥出来,嫂子还拿话儿拦着!褚韶华的性子,你好生好气跟她说,她不见得不给你这面子,你敢背后算计她,她不但比你会算,手腕也强百倍!
褚韶中也吃饱了,拍拍身上掉的花生屑,跟mm一起同三大娘说几句告别的话。
“大娘这主张好。”
待褚家兄妹走了,村长三大伯才到屋儿里问,“甚么事啊?”
“另有事儿得费事大娘,先前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婚。本年我家的棉花卖了大半,剩的未几,我传闻大娘家的棉花另有很多,不如匀我一些,我想着现在结婚,多是陪送六床被褥或是八床被褥的,我家的环境大娘也晓得,就六床被褥的棉花也就够了。”
三大伯听了,点点头,“这丫头有福,嫁的也好。”
“去三大娘家。”
“筹算到哪儿买料子,想好没?”
韶华有些羞,一时没想好如何开口,就见她哥抓了一把炒花生噼哩啪啦的剥开来吃了。韶华最好面子的人,看她哥如许来人家就吃,内心便有些不痛快,那些个羞也没了,忍气做个羞样儿直接跟三大娘道,“如果在别人家,我都不知如何开口。大娘你不是外人,我经常听大娘说,您娘家兄弟就我们三乡五里驰名儿的木工徒弟。您也晓得,我日子就在腊月,嫁奁还没筹办。特别家俱,如何也得备几件。这个我也不懂,就来找您了。”
“是这个理,既是请你做的媒人,我们又不是外人,有甚么能帮的,顺手帮一把,这孩子不轻易。待她起来了,也能帮一帮老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