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非池连说了一串,面前是沉闷的红色墙壁,电话里也是白墙般空空茫茫的寂静,因而喊了声她的名字确认:“有在听?”

从他的角度,刚好瞥见立在床尾的她。

江怀雅听出他言语里想要结束这通电话的意味,猛地倒上床,有些绝望:“就这些了吗?”

“想好了?”

阿谁始终在她身边的人。

聂非池应道:“我在。”

阿谁与她争论不下的少年。

最后大夫用浅显话提示病患“要拆纱布”,江怀雅才猛一激灵,内心飘过无数行混乱的笔墨:拆纱布?他不是说要半个月后才气拆眼睛的纱布吗?莫非其他位置另有得拆?

“是么。”聂非池有些好笑,漫不经心肠应。

就像分开时她所说的,他们脾气、爱好、志向都大相径庭。她爱的是颓废的摇滚乐手和愁闷的中年艺术家,只要他们明白她的浪漫情怀,能陪她聊人生聊抱负。

聂非池默了好一阵,自嘲:“‘我一贯很无聊。”

江怀雅仿佛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翕翕嘴唇脑海里一片空缺,内心仿佛一个字都不剩下,一个词也想不起来。氛围被水雾蒸得滚烫,一呼吸热息劈面而来,她像涸泽的鱼,喘气着喊他的名字。

“去看花车巡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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