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邓扬声音有点低,手垂在身侧无认识搓了搓,“那天早晨那孙子喝醉酒上头,神态不清,我应当听你的不跟他叫真。你拦我的时候我就该沉着一点,只是……我只是……”
方明曦用指节拨鬓发,两手重新浸入水里,一心一意洗濯红盆里的青菜,头也不抬,“没事,渣滓电话。”
瞳孔微扩,她厉声:“你们干甚么――”
方明曦扛起金落霞一条胳膊,扶住金落霞往狼籍的摊位里走,她低着头,浑身狼狈。
理顺的头发下,一向模糊作痛。
她要绕路,邓扬扯住她的手腕,“你为甚么不接我电话?躲我干甚么?”
找茬的还不肯罢休,骂骂咧咧,踢桌踹椅。
而隔了一个路口的立大,家里前提好的却很多。比如邓扬,另有他身边聚的那一堆朋友。来瑞城差未几三年,她妈妈的夜宵摊也开了约莫三年,从没碰到谋事的。唯独这一次,就在邓扬受伤以后。
扔得不敷准,搬了张凳子坐在奶茶店前的唐隔玉撇嘴角。如果能够,她是想砸在方明曦脸上的。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周娣说要去方明曦家看望,一提就被回绝。周娣一顿,转而问:“那你妈妈的伤大夫如何说?会不会影响到平常糊口?谁照顾她?你……”
“我气她?我要气也气邓扬阿谁丢人现眼的,为她要死要活,瞎了眼!”
早晨,金落霞推小吃车去出夜宵摊,方明曦跟去帮手。
找茬的横肉凶恶,寸头三人一样人高马大,肌肉紧气力量薄弱,过招落在对方脸上、身上各处的拳头,拳拳健壮到肉,一下一下砸出闷声。
方明曦对上男人的眼睛,头皮俄然又痛了,那天被他抓住头发的痛感,电流般噌得一下蹿过神经。
方明曦还是没反应,精确地说是没有周娣希冀的愤恚或是别的,她只是翻了个身,呼吸稳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