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娘娘竟如此必定？”
她手捧一杯热茶，隔着氤氲热气，朝神情寂然的庄瑶投以一笑。
“是。”
“拿去吧。”
“莫要怪她，要怪，便怪我吧......”
苏幕遮风雅点头，输了棋却涓滴不在乎，眼角眉梢尽是轻柔笑意，道，“输给太子殿下，苏某心折口服。”
伴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阿四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耐烦地取过一个新杯，重新满上茶水，然后推到庄瑶面前，缓缓道，“娘娘此言差矣，比起你们的手腕，阿四的确没得看。娘娘彻夜火气甚大，不如饮一杯茶水，想想体例再说？”
静怡抬眸看着自家主子，又扫了一眼门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是，磨了又磨，她终究却只是绞着衣角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如此说来，娘娘所作所为都是在替阿四着想，真可谓用心良苦啊。”阿四说到此处冷声一笑，道，“阿四所求并不过分，只需求娘娘去左相大人那儿问一句，我外祖究竟为何而死，死于何人之手，仅此罢了。”
“哦？”
轩辕彻这才对劲地笑了起来，略一思考，叹道，“提及来，此事也多亏了苏幕遮。若不是他，孤也想不到用这个别例来劝服父皇。”
欢乐的是，太子殿下总算将那执念放下，接下去便能更加专注于朝政。担忧的是，忘了这个女人，太子殿下身侧的女人是否会更少？作为一国皇储，太子殿下倒是子嗣艰巨，唉......
夜色安然，人却一个比一个烦躁。
吴语听到此处也喜形于色道，“如果虓虎将军何守正情愿投到殿下门下，那又何必苦死守着潘东那老匹夫。他这两日以丧女之痛为由不上早朝，也不知是做给今上看的，还是做给殿下看的。”
庄瑶怒极反笑，一边点头一边靠回椅背，道，“查到又如何，你莫非妄图让本宫扳倒本身的娘家吗？”
轩辕彻此时似极不耐烦听到阿四的名字，胡乱摆摆手，道，“无妨，她向来就是心软，定不会伤害无辜之人，随她去吧。倒是太子妃那儿，你们盯紧一些，看她如何行动。一旦与左相府联络，立即报予孤晓得。”
“呵呵，”庄瑶听到此处哧声而笑，斜眼看着阿四，道，“阿四啊阿四，你可真是天真。此事干系庞大，别说是你，就算是太子殿下开口，爹爹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豪华广大的书房里点着一丁烛火，熏香袅袅之下，倒是一张麻痹怠倦的脸庞。再联络到刚才听到的那些流言流言，吴语内心又是欢乐，又是担忧。
凡事有度，过之而不及。阿四想了想，答复道，“放心吧，太子妃娘娘既然亲身前来，怡然院的人，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哼，”轩辕彻冷冷道，“孤起初就有言，如果至心来投，我们大门敞开，随时欢迎。但若想白手套白狼，孤也不是好惹的。”
吴语暗叹该是时候为殿下充盈后院了。
似惊，似喜，似垂怜，却又似有说不尽，也道不明的悲苦......
连同那窗外的风，桌上的灯，乃至两人炽热的呼吸都似停了下来。
“孤天然晓得，多一个仇敌，不如多一个朋友。只要他潘东本本分分，孤也是极情愿与之交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