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走一步,小白便退两步,她再走一步,赶紧又跟着退三步。那德行,金四娘如果再走一步,小白只怕要撒腿就跑了!
小白听后一怔,紧接着大喊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如踩了尾巴的猫普通地跳了起来,一把抢过酒葫芦,怒道,“既然无事小僧就此告别,师父圆寂,我也该归去陪一陪他了。”
有些女人,看着傻乎乎的,回身却能将你算计得连底裤都不剩。而也有一些女人,一贯的绝情铁血又油滑狡猾,偶尔却也会笨如呆瓜。
对于这个女人,小白日日夜夜求神拜佛,只但愿她早早地笨如呆瓜。不然,本身哪怕逃到天涯天涯,也会被她逮住!
她脸皮厚过凡人,哭起来也与众分歧。大张着嘴,紧眯着眼,哭三下还要顿一顿。小白瞅瞅那双眯缝眼里挤出来的泪渍,又看看宽广牙缝里飙出来的口水,暗叹:
金四娘却在笑,笑得如沐东风,轻柔道,“你担忧我?”
不得不说,金四娘虽长相非常抱愧,身材倒是一等一的好。即便这一身灰扑扑的广袖宽服,也没法遮住那小巧有致的曲线。
小白眉头舒展,点头道,“你和苏公子二人却也风趣,一人找母亲报仇,一人去找她儿子冒死。明显都是一介白身,恰好要行逆天之事,小僧不晓得究竟该佩服,还是该劝止。”
金四娘眨眨眼,一双小小的眼睛里尽是算计,道,“这个天然不消你操心,并且我包管,届时就算东窗事发,也毫不拖累你半分。”
“你如何能肯定,小僧能够顺利地担当方丈之职?要晓得,小僧分开梵音寺多年,期间也是偶尔返来小住,就算真的做了方丈,恐怕也是服不了众的。”
金四娘对劲地点点头,“如果能把前面阿谁‘金’字去掉,就更好听了。”
话落,他垂眸去看金四娘,却不料没看到的是金四娘惶恐不已的一张脸。
“空潭大师是谁,他既然说你是下一任方丈,便必然是。即便寺中不平,陛下也会帮你一把。再说,你真的觉得,空潭大师只是陪陛下论佛谈经吗?”
小白听罢回身看了眼方丈室的方向,寂静很久后,盯着金四娘的双眼道,“四娘,此中并无外人,你奉告我实话,你究竟想找谁报仇。”
经此一提,小白才发觉有甚么东西湿湿的,热热的,一滴一滴地落在本身的肩上。他下认识用手一摸,再拿到面前一看:
金四娘见他果然回身就走,赶紧伸手拉住,软声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真有事。”
小白扫了眼一身女装的金四娘。
金四娘欲言又止,似有无数难言之隐,终究却狠狠咬了咬牙,闭眼道,“皇贵妃,李慧!”
小白刚想问,便见金四娘惊骇地指了指本身的背后,叫道,“血!”
“金四娘,饭能够乱吃,话可不能胡说。甚么负心汉、白眼狼?”小白极快地亮出怀中钵盂,单掌一竖,然后环顾了下四周正色道,“小僧一钵千家饭,修行靠我佛,端端方正清明净白的削发人,你可莫要污了小僧的名声!”
小口语才落下,却见金四娘蓦地笑容散去,只抿着嘴不说话。见惯了金四娘死皮赖脸的模样,小白却从不晓得她也会有这类神采。如何说呢,并非仇恨,倒是有点无法,有点伤感,另有些......
如何了?
“如何,此次不装醉了?刚才在太子几人面前不是装得有模有样的么?”金四娘噗嗤一笑,挂着泪滴子捡起地上那只酒葫芦,笑道,“甚么清明净白削发人,哪个削发人不守清规,在这佛门脚下喝得稀巴醉?哪个削发人不守色、戒,看到女施主还偷摸人家的小手的?你还驰名声吗?你的名声早八百年就被你败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