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许一堆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之上,恰好坐了个丰神漂亮的玉面郎君。他似全然不在乎身下黏腻的毒蛇,唇边挂着丝丝嘲笑,只拿一双挖苦的眼去瞧暗道。
震惊中,不见苏幕遮反应,却听得背后的向天涯蓦地一声低喝,道,“有人来了!”
说完,他居高临下地扫了眼两位震惊不已的白叟,道,“武帝拿下京都没多久,便蛊毒复发再次失明,乃至一度沦为傀儡天子。轩辕国再次堕入朋党之争,朝野高低一片混乱。武后被逼无法之下插手朝政,忍辱偷生三年,终究除赃官,灭阉党,释兵权,扶清流一派,重设六部,再推科举,稳定朝局。而后,她又监国两年,直至武帝完整规复才退居西宫......”
蛇头大小不一,却都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吐着鲜红的蛇信,死死、死死地盯住你!
“莫非......不是?”
被囚西山的时候没有抖,受伤的时候没有抖,连从蛇堆上醒来也面不改色,苏幕遮没推测本身会因为“八皇子”三个字而浑身发颤。此时现在,他的脑中嗡嗡作响,含混入耳得阿四在喊他,回眸却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脸。
武帝的事迹举国皆知,只是从苏幕遮口中说出来,带了种说不出的魔力。一世人听得入迷,连罗嬷嬷都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福公公更是双眼含泪,好似回想起往昔光阴,冲动不已地说道,“你们只晓得她匡扶纲常,改正法度,重修皇室天威,却不知武后她也曾谋算了得,叱咤疆场,与武帝并肩天下。那些年里,我们天南海北,生里来死里去,而她便是我们的魂,我们的灵!”
“你们还是没听明白我的意义,”苏幕遮摇了点头,缓声道,“一个君主,一个天子,一个男人......他好不轻易握住了这如画江山,岂能容枕边人指指导点,更何况这枕边人另有一呼百应,力挽狂澜的本领。”
“够了!”苏幕遮大声喝止,然后闭眼猛吸了一口气后,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三个字――“伪!君!子!”
不晓得为甚么,明显是铿锵有力,仇恨不已的三个字,阿四却恰好听得心伤不已。她看着苏幕遮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栗的身子,忍了又忍,终究略有哽咽地喊了一声,“苏幕遮。”
暗道里的福公公放开罗嬷嬷,欲要下跪却又瞧了瞧周遭强去处住,然后咳了咳道,“公子,你刚才那话是何意?”
苏幕遮呵呵一笑,那双黑森森的眼睛却没有涓滴笑意,“你们如何也不想想,武后死了,谁得了好处?”
福公公怔怔昂首,口中却辩驳道,“彼时武帝初初规复,脾气不免暴躁,二人因为朝事经常辩论,但常常沉着一早晨,便会和好如初。特别在武后产下八皇子后,更是......”
苏幕遮公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瞧着阿四的方向,不知在想甚么。
阿四骇然一惊,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感觉双腿灌铅,感觉胸口发闷,感觉面前几人都非常陌生。
只听得噗通一声响,福公公跪倒在地,泣声道,“八皇子,这......这莫非是真的?!”
她看不懂了,他究竟是谁?
罗嬷嬷此言说得傲然不已,固然有些夸大,福公公却还是点点头,接口道,“蛊毒便是如此,无形当中便让人中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