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所不知,自从三年前太子大婚,他便将孤山改成了梨山。只是改名以后,因百姓不得随便入内,故而去的人少了,晓得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玄衣男人闻言冷哼一声,满眼柔情顷刻间如同猝了毒的利箭,“欧阳当然想撤除她,此次凤阳楼一事却出自农户人之手,哼,农户人的手真是越伸越长了。”
小池,小池......
她最后看了眼桥下那浮泛洞的街道,转成分开。
只是,阿四前一脚才走上桥顶,后一脚街道上便拐出去一抬肩舆。
欢声笑语和甘言蜜语犹在耳边,转眸却只剩滴答的雨声环绕内心。阿四模糊看到有人就站在桥下,昂首对她笑道:“小池,本来你在这里。”
而她身后不远,有个玄衣男人无法苦笑,“小池你又混闹,女人家用冷水洗脚不好,还不快些上来!”
胡思乱想间,阿四已不知不觉地下了梨山,跟着越来越多的人流,行到了热烈的禾坊街上。
直到有一天,有位酒楼的掌柜奇特地瞧了瞧她,考虑着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女人问的应是南郊的孤山。只是那孤山现在保卫森严,乃是当今太子的行宫。我们一介白衣,是不管如何都进不去的。”
戏台高筑,胡琴咿呀。
那肩舆看起来并不显眼,细看之下却能发明用的都是顶好的料子,连那缀在轿帘上的珠子,竟都是货真价实的南海明珠。
“小女子问的是梨山,与这太子行宫地点的孤山有何干系?”
那旦角儿青衣搭起珠帘,甫一露面,便轻启朱唇,唱得台下夫人蜜斯们心中百转千回,忍不住就要泪眼昏黄。
她不晓得想到了甚么,噗嗤一笑偏了偏头,镜子中便呈现了一张俊朗的面孔。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含情义,他薄唇微张,贴在本身耳边道,“六年了,终究比及了这一天。小池,待我去梨山别庄迎你。”
事到现在,阿四也说不清为何非要进京。仿佛冥冥当中,有人在千百次呼喊她的名字。
刚才还心急如焚、黯然神伤的玄衣男人闻言一怔,继而点了点头,顺手放下了轿帘。
“主公是说......不该该啊,吴语大人前几天赋飞鸽传书说,她与那位苏公子在一起呢。”那保护想了想,大胆道,“主公怕是心忧女人安危吧,您放心,有吴语大人在,欧阳先生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方才,孤好似看到她了......”
传闻,本日太子妃携了一众官家蜜斯在行宫听戏。阿四等了半天,却连太子妃的影子也未见到。
“去梨山别庄,莫要让太子妃久等。”
肩舆里突来一声急喝,紧接着一双手撩开轿帘,呈现了一张俊朗的男人脸。那男人一身玄衣,有一双特别都雅的丹凤眼,眼尾微微勾着,正昂首往桥上望去。
他喜好着一身玄衣,有一双未语先笑的丹凤眼。那眼睛有点像苏幕遮,却又不是很像。它们都微微向上勾着,傲视之间神采飞扬,只是一双深似古潭,一双情义绵绵。
阿四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而行,最后停在了一座百年的老桥边。老桥明显已经经历了无数的风吹雨打,连丰富的青石板都被磨得光滑发亮。
玄衣男人不置可否,却俄然黯然入迷,“孤负她很多,竟然几次害她盘桓存亡之间。”说到这儿,他双眸一亮,断交道,“如此,孤不等了,这就亲身去接她返来!柳保护,速传十三保护,我们彻夜就去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