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担忧何将军会因刑关公子之事迁怒,苏某有一计,能解殿下之忧。”
灯光柔嫩暖和,将苏幕遮的身影拉得更加苗条。只是略有冷风吹来,那影子便随风扭动,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笔力遒劲,洁净利落,唔,好字啊好字!”
华灯初上,院中阁房也燃起了一暖小灯。
“本日一早,苏左便亲身前去安排,算一算时候,该当是醒了。”
“好,好,好!”轩辕彻连说三个好字,的确是喜上眉梢。但是,尚来不及敛去笑意,便又猛地僵在原地,冷声道,“传闻,苏公子有一面太子令牌?”
苏幕遮却犹自不知,一如继往地点头晃脑,叹赏不已,道,“不料太子殿下不但胸有沟壑,还写得一手好字。这起笔落势,啧啧啧,可谓书法典范,公然不愧为真龙之子啊......”
苏幕遮低眉垂目,看不清眸中神采,只听得他诺诺道,“多谢殿下,此事不急,倒是潘尚书此人,苏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令牌被扔在桌上,然后几个转圈,最后险险停在沿边。
“咦,”苏幕遮夸大地惊叫一声,才道,“殿下来得好快啊。”
......
“叮铛!”
轩辕彻面色一白,寒声道,“你明显晓得她曾是孤的......莫非,不怕孤一怒之下杀了你?”
苏幕遮面不改色,连看也不看令牌一眼,道,“将此令拿去给兵部刘侍郎,他晓得接下去该如何做。”
黑发红血,混着白白的脑浆,拖拖曳曳,涂了一地腥气。
“哦?”轩辕彻闻言吃惊不已,挑眉道,“却不知苏公子怎生又想通了?”
轩辕彻舒了口气,却不料苏幕遮紧接着说道,“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某的确心仪阿四女人久矣。”
那男人仿佛修罗活着。
轩辕彻忍无可忍,沉声道,“苏公子。”
轩辕彻神采一凛,只闭了闭眼,便冲着门外叮咛,“来人,将吴语大人请来书房议事!”
“但今上对兵权甚是敏感,现在豪杰迟暮,心中何想更是难以捉摸。此时此景,殿下如果公开靠近潘府,恐怕......”
苏幕遮悄悄一笑,“苏某当然怕死,但苏某却也晓得殿下求贤若渴,怎会为了戋戋一女人,坏了大事呢?特别,还是在虓虎大将军即将回京的节骨眼上。”
“苏右,越是紧急关头,越是要沉着矜持。”苏幕遮扫了惶急不已的苏右一眼,从怀中取出一面金色令牌。
“讲。”
却听苏幕遮慢吞吞道,“再者,这太子令牌乃是代代相传,普天之下有且只要一面。想必殿下的令牌定然还在,既然如此,那我苏幕遮怎有阿谁本领变出一面来呢?”
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瞥了眼立在跟前的苏幕遮缓缓道,“说来也怪,那刑关本来好好的,为何从梨山归去便一病不起?”
“是,”苏右领命,慎重其事地双手捧过令牌放进怀里,道,“苏右定当不辱任务!”
“噗”的一声,那惊骇随之爆裂成一滩浓水,化在男人的脚下。
苏幕遮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殿下心胸天下,此等小事便交给苏或人便可。只需三日,刑关不但能规复如初,乃至能为殿下跑一趟邕州。”
正在此时,窗棂微微响动。
苏幕遮为本身倒了杯茶,缓缓抿了一口,道,“无妨,现在我们大可借着轩辕彻之手,助得何守正将亲兵带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