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精卫便干脆移居东海，占有万千列岛。
“……那你传闻过祝修齐吗？”步安忍不住问道。
各种牛皮吹得神乎其神，神鸟精卫的传说也始自于那一期间，启事只不过是炎帝幺女玩耍东海时，说的一句打趣话。
从那以后，大大小小的战役保持了数百年之久，乃至于人丁凋敝，信力一落千丈。
当然，他固然以神魂修行，却并不感觉本身有任务匡扶旧神，更不感觉，将他们从东海迎回，会是一件功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先前冷静无闻的旧神，因为被人瞧见了点草为妖，误传作捏土成人。这流言活着间愚夫愚妇中传得越来越广，越来越真，乃至于不出几年，世人便奉其为创世女神。
所谓万千列岛，不过大小岛屿三千多座。
第二日一早，有个身穿翠色襦裙，生得小巧剔透的少女，来找步安，自称是他在嘉兴乡间的表妹。不消说，天然就是十七。
这一夜邪月当空，江宁城外的荒山之上，步安从第十七代精卫口中，传闻了无数关于旧神的发源与传说，以及传说背后，令人啼笑皆非的本相。
归根到底，他也实在不想看到宁阳县那样的人间悲剧，在神州大地到处上演――倒不是因为看不得百姓刻苦，而是感觉那样一来，神州天下就过分无聊了。
十七说，这世上本没有神。
而就从那一年开端，部落战役完整停歇，取而代之的，是风风火火的造神活动。
换句话说，他身上的奇特之处太多了，为了小命考虑，口风还是紧一些好。
沉吟半晌，步安俄然想起一事，直截了本地问十七，可晓得拜月教是谁的手笔。
以后，比及各部落首级缓过神来，要共诛女娲大神时，才发明她已是普世大神，即便其他众神合力，都不是她的敌手。
当天早晨，步安回到秦淮河边的宅院，已是半夜时分，七司世人早已睡下。
从她的话中，步安才晓得，东海旧神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便是十七口中的祖姨婆婆，大神女蜗氏。
大抵也因为步安同是旧神传人，十七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
绝大部分巫，也和先民们一样，生老病死，只要极少数荣幸儿被本身的部落供奉起来，在祭奠中获得了信徒的部分魂力，成了最早的神通者。
究竟上，从十七发挥灌灵之术的过程中，他便大抵瞧了出来，这疯丫头必然是看不见神力的。
有人宣称盗取天火、尝遍百草，有人宣称是本身缔造了笔墨，更有人宣称，他就算被砍掉了头颅，也能将肚脐眼当作嘴巴来用。
当时神州尚无笔墨，先民叹服于他们的聪明，收回“呜呜”的惊呼声，久而久之，这些早慧者便被陈作为“巫”。
而神州大地经历千年，各路神祗层出不穷，仿佛竭泽而渔，终究变成大祸――世人信神赛过信己，魂力难继，乃至于一个个都成了行尸走肉，一时饿殍遍野，十室九空。
步安听得入迷，心说本身如果哪天实在混不下去，跑去东海，不晓得跟十七讨一个岛，她愿不肯意。
十七嫌他遮讳饰掩，不敷痛快，但考虑到终归是本身刚才打伤了他，也不好多说甚么。
“单以万千列岛上信徒魂力，重返中原，底子无从谈起……”十七笑得轻视：“若不是祖姨婆婆在，不等中原朝廷脱手，万千列岛约莫就已经战端不止，信徒死伤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