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步安从流云台客舍搬了出去,新房在观海岭的东坡,背靠青山,面朝云海。凌晨站在门前,能看到太阳从云海上浮起的美景,偶尔没有云雾遮挡,就能瞧见极远处的越州城。
大师当然不信,欢笑之余,祝修齐也不忘劝上一句,说步安师弟是有才情的,只是傲气这东西有三分恰好,再多便要招损;说师兄对你那首《定风波》也至心敬佩,但是出了这书院,还要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说法闻所未闻却形象至极,大师都感觉好笑,宋青就说:“那天步安大发感慨,叹道‘人生啊……’你们猜猜他下一句是说的甚么?”
方菲尔顺势问步安,那“东坡地换东坡诗”的传闻是真是假。
方菲尔见他悠哉悠哉的模样,半真半假地问:“步师弟是不是又在酝酿灵感了?”
……
步安还是老模样,笑着说本身没甚么诗才,这词是听来的,见了面当然不如闻名,这叫‘见光死’。
观海岭比流云台要高很多,屠瑶居住的凌云阁更高。
他本觉得拜师礼会很昌大,但屠瑶仿佛不喜好那些繁文缛节,乃至见步安扭扭捏捏不筹算膜拜,还笑着说:“算了,我比你们也没年长几岁,别把我拜老了。”因而连这最首要的一环也省了。
步安对他的说法很不认同,劝本身说,权当熬炼身材吧。
他这话实在说得已经挺重,步安却并不恶感,因为他自认没甚么才情,也没甚么傲气,吝啬倒是有点,因而点头笑道:“师兄说得对,梗着脖子跟全天下做对是件很傻的事情。”
祝修齐这时大抵也觉出本身话说重了,又往回找补了几句,见步安不气不恼,仿佛真的听了出来,不由得对传闻生出一丝思疑。
大师兄就是宋青总挂在嘴边的修齐师兄,姓祝,二十岁摆布,面庞俊朗、剑眉入鬓,腰杆挺得笔挺。
步安敝帚自珍,忙前忙后一整天,把里外都清算得干清干净,就是门前一亩三分杂草丛生的旱田,临时还不晓得该如何措置。
步安奉告她,这两天就要去拜师,趁便要问问收个妖在身边,坏不坏端方。素素就说,那得给她送点东西,要不然不好开口。
宋青厥后瞥见这副春联,说这邓小闲他是晓得的,是越州城里青莲观的一个羽士,可潘驴又是甚么人。步安故伎重演,说是个故交,和一个叫西门大官人的商贾有些渊源。宋青对有人会单名叫个驴字表示很惊奇。
步安说刚巧罢了。
屋子是砖木布局的小屋,约莫两间寝室大小,内里看有点破,内里……也挺破,算是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