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从本能上顺从外人的靠近，特别是女子。
“你呢？”
他微微用力，攥紧了她的袖口。
她明白了他的意义，摇点头道：“我不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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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接骨疗伤救回了青玉的性命，但他不能一辈子做个偶然人。”白叟喟叹，“他不像我别的几个弟子，能够真正地阔别尘凡清净安闲。”
她没有多说甚么，只是坐在他面前，低着头，与他一起干活。两人做好了晚餐，海琼子还没有返来，他站在门口等了好久，道：“饿了吗？要不，你先在这里吃一些，再下山去。”
还是厥后有一老者从山顶背着药草来到近旁，拉起了蓝皓月,向他解释道：“这女人认错了人，她刚才还向我探听,想必是你与她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你撞上了山间的松柏，头上都是血。”林碧芝说着，还将莞儿推到身前，“莞儿，快向你小师叔报歉。”
“是吗……我如何，一点都不记得了……”他躺在床上，怔怔隧道。
很多时候，他就坐在窗户口，一小我在竹简上刻着甚么，很用心，很温馨。
海琼子摸摸脸上雨水，伸手拉过池青玉，对他一本端庄道：“山道湿滑，你竟要让她单独摸黑上路？”
浑沌中他分不清日夜，也分不清身边的人，他甚么都不晓得，只是一具空剩一丝气味的躯壳。
“那就送她下山。”老羽士将他一推，穿戴蓑衣便进了屋。
她不知该说甚么，屋子里一片沉寂。窗外起了风，忽而卷来阵雨，噼噼啪啪溅进了窗子。池青玉关上窗，无法道：“这山里经常会俄然下雨。”
蓝皓月站在门口，看他安温馨静地淘米、生火、烧水，他的行动不算谙练，但每做一件事都很当真细心，没有半点随便。
“老前辈。”蓝皓月闪在一边，持伞撑起，“你总算返来了，这雨下个没完，我要走了。”
林碧芝勉强笑着道：“迟早也是要入道的，她本身也情愿。”
池青玉却似是没有甚么害怕，只是走得比平时要更加迟缓谨慎。但他一边要用竹杖探路，一边还要替她打伞，不免便有所照顾不周，比及他本身发觉到时，蓝皓月已经被淋了个透。
她放下竹筐，坐在了屋前的大树下。
他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海琼子扶着他的肩头，道：“青玉，我们走吧。”
六月的那一天，艳阳高照，直至傍晚时分还是酷热难当。她如平常一样跟着海琼子下山，却在半路上碰到山民，那人神采孔殷，请海琼子去为他老父治病。海琼子叮咛了蓝皓月一番，便跟他走了，她踌躇了一会儿，渐渐地去了草庐前。
他没有作声，手还抓着她的袖子。雨点打在树叶上打在纸伞上打在石阶上，滴滴答答纷繁飒飒，他忽而道：“你介怀吗？”
一起上她就远远地跟着，直至此时还站在山谷口没有走。
他眉间有些错愕，将水瓢放下，“我觉得已经入夜了。”
蓝皓月悲声道：“我晓得……但是，但是我去了神霄宫，还看到了他的墓碑。”
那些日子里，他一向卧床不起，每隔两天便要换药。那种彻骨的疼痛，从伤口处撕下药膏再重新敷上的扯破感，让汗水打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衫，就连呼吸都几近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