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业看着她,仿佛能明白她的意义,缓缓地摇着头。他还想让女子喝药,女子却推开他的手,哽咽道:“没有效的,我现在只是熬日子罢了,你又何必守着我不走?”

屋外已是一片乌黑。远处山坡上吹来的风掠过树梢,洒下摇摆的影子。阿业抛弃了碎瓷,站在檐下望着夜空,怔然默立,眉间带着一丝忧愁。

此时已有近十人策马奔驰而来,为首的中午遥遥开弓放箭,一支白羽箭直射向阿业背后的女子。厉星川一掌将阿业推开,飞身而起,足踢弓箭,中午此时一按马鞍,手持单刀疾掠而至,避开厉星川,直追向阿业佳耦。

来人以黑巾蒙面,并不答话,只是顺手拾起一柄钢刀,护住阿业与其老婆。罗寅嘲笑一声,长臂忽展,身如猿猱般扑向蒙面人。蒙面人一震钢刀,迎上前去。阿业眼露惊奇,而这时从那陡坡上忽而又闪现一道黑影,一样蒙住了脸面。那人轻纵而下,于半空中掠过罗寅那群部属头顶,衣袖间白光隐现,世人不及闪避,被他藏在掌中的兵刃划过咽喉,瞬息间倒了一片。

厉星川双眉一蹙,才要持续扣问,忽见山坡那边火光闲逛,明显是有人疾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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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星川转头张望了一下,抱拳道:“鄙人是青城派弟子,夺梦楼的人或许很快就会追上,两位还是从速跟我分开此处。”

身后的厮杀声犹在耳边,阿业背后的女子忍不住狠恶地咳喘起来,阿业却顾不得这了,只是一味朝着镇外的河道方向疾走。夜风卷乱道边树影,比及他掠至河边,见四下无人,只要一艘划子停在岸边。女子此时已经越加衰弱,阿业蹙眉止步,背着她到了埠头,扶着她坐下,本身则悄悄跃上船头。

“甚么人?!”罗寅低声斥着,弹跃至道边矮树之上。

“跟我来!”厉星川神情孔殷,上前便想去扶着阿业。但阿业却警悟地侧身闪避,紧蹙着眉,直视厉星川。他背后的阿谁女子亦不由惶恐地问道:“你又是甚么人?”

彻夜阴云当空,月光暗澹。小板屋内传来一阵短促的咳喘声,几近是耗尽了满身力量。不一会儿,木门一开,从屋内仓促奔出一个男人,恰是白日到卓家老宅修剪花草的阿业。他手中端着一个陈旧的瓷碗,从檐下炉子上的壶中倒了些汤药,又仓猝回了屋。

“业哥,夺梦楼的人追来了!”女子惶恐失措地摇着阿业的手臂,阿业不等厉星川开口,缓慢地朝另一条巷子奔去。

这女子肤色暗黄,边幅蕉萃,看上去倒要比阿业还老了几岁。她倚在他怀中,勉强止住了咳嗽,用极衰弱的声音说道:“业哥,就算比及明天我也是没力量,白白迟误了你的时候。”

“青城派?!”女子一震,双手紧紧环绕着丈夫的肩膀,目光闪动,“我们不消你救!”

“张师兄?”厉星川见来人恰是张从泰,不由一惊。

他与张从泰在与中午缠斗,中午的部下已扑向阿业。厉星川忽地一拧腰,足踏中午刀尖翻跃至半空,袖间射出一簇银光,那银光飞出一丈开外后顿时飞散开来,恰是当日他救下蓝皓月时所用的天罗银网。这银网吼怒飞卷,朝着世人面门直罩下去,世人只觉面前白芒闲逛,仓猝以刀剑护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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