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亭负手道:“传闻你白日去拜见了掌门?”
卓羽贤淡淡一笑,目光深远,“我一向感觉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我说得太直白。”
卓羽贤等其他弟子都已分开大殿,方才侧目望着窗外道:“迩来你张师叔在做些甚么?”
卓羽贤安静道:“你不必挂碍在心,因你徒弟膝下无子,又只收了你一个门徒,在他归天后,我如果将你收归于本身门下,未免断了他那一脉的香火。现在你即将得娶佳妻,可称是东风对劲了。”他说至此,又负手踱了几步,“不过,我还是但愿你能看清本身的位置,做事不要有所公允。”
“我明白你的意义了。”张鹤亭淡淡一笑,伸手将白玉坠子支出掌心,“待事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师伯,星川有个奇特的动机,一向藏在心中。”厉星川缓缓道,“既然鬼医说是将两枚玉坠别离赠送一男一女,若掌门要寻觅的是白玉坠子,那这青玉坠子又怎会到了池青玉身上?且他又是峨眉山下的弃婴,年纪也恰好与产生松竹庵一案的时候不异……”
厉星川怔了怔,“掌门是说……”
待厉星川退出大殿后,卓羽贤当即往回找到了等在后门处的鸿千。“对厉星川此人,要多加防备。”他面色凝重隧道。
女子嘲笑一声,“三年前你就如许说过,若不是我当初有伤在身,怎肯隐退至今?你自幼没了父亲,我耗经心力,才算将你找回。现在你已入青城多年,却迟迟不见动静,迩来更忙着迎娶蓝皓月,我怕你健忘了本身的本分!”
山坳深处,古木参天,厉星川身形如燕,起落间穿过丛林。高崖之下有垂藤若许,扒开以后竟是一个狭小洞口。他闪身而入,走未几远,又生出一条岔道,厉星川却似早已熟知阵势,飞身直掠而去。
忽听门外有人轻叩,开门一看,原是张鹤亭部下。两人互换眼神,不需开口,厉星川便跟着那人而去。夜幕下只听脚步沙沙,那人带着厉星川疾行至半山,朝着火线指了指,便隐退一边。
女子却并未放松警悟,凝重道:“你叫我冬眠三年,我本觉得你会手刃仇敌,但眼下卓羽贤涓滴未损,你究竟在打甚么主张?”
“你是说,池青玉跟卓掌门……”张鹤亭手按桌沿,不由站起。
张鹤亭挑眉道:“你的意义,掌门所要找的便是这白玉坠子?他与鬼医莫非有甚么联络?”
此处离铸剑阁另有很远间隔,可谓丛林幽深,人迹罕至,即便是青城弟子,也从不会踏足。他将白马拴在树林间,孤身而行,各处波折奇石间,他硬是走出了一条通往绝境的路。
张鹤亭嘲笑一声,“我虽未曾亲见,但这青城山上,天然也有我的耳目!你不要忘了,两年前你哀告卓羽贤收你为徒,他却一口回绝,要不是我看你是个机警人,将你收为己用,你只怕还只是籍籍知名的一员罢了。”
秋尽冬来,青城山木叶萧萧,寒意凛冽。上清宫檐下铜铃在朔风中泠泠作响,卓羽贤门下弟子们早课结束,正鱼贯而出。大弟子鸿千本走在最前,却听卓羽贤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