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未长大,老奴不敢退啊!老奴晓得,陈相本日上殿,必定想为老奴讨公道,但还请陈相部下包涵,陛下不过束发之岁,担惊受怕也是人之常情。”
“还政之前,秘闻先替陛下好好捋一下,还请陛下恭听。”
“陈相有话即说,我等愿为陈相效死。”
陈九州冷冷坐了下来,看着面前混乱不堪的夏琥。
“为、为何如此贵?”
“陛下与皇宫每月调剂,也需十万两。”
第二份卷宗,又被陈九州冷冷丢到夏琥身上。
“陈相可使不得,老奴不过一介宦官。”刘总管躺在床褥上,止不住地咳血。
“陛下可知,南梁兵力多少?”
“南梁,楚江一战后,另有兵力七十余万,天策军二十万,广陵军十万,由梁帝亲率的镇江军四十万,此中十万为铁骑军。别的,另有无双精锐刺蛟军两万。”
但仿佛,越来越迷茫了。
合上卷宗,陈九州冷冷丢到夏琥面前。
“说完政事,秘闻现在说兵事,还请陛下坐稳。”
陈九州冷冷拂开袖子,欲走出去。
夏琥的神采,一下子“唰”的发白。
“若非楚士赴死,楚人共赴国难,你感觉,你另有机遇坐在这里吗!”
“陈相!”
“这一去,便是九万,余下的万余,由无双候李隆带领,需留在楚都,谨防任何不测。”
却不料,夏琥哭哭啼啼地跑过来,一把将他的腰抱住。
御书房。
“还政于你又何妨,秘闻倒要看看,陛下能对峙多久,才气不亡国?”
夏琥神情颤抖,连翻开卷宗的勇气都没有。
不幸奉侍了夏家三代帝皇的刘总管,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两个小寺人一边垂泪,一边谨慎喂着药汤。
“朕说了,朕要尔等侍寝!”
夏琥听得神采惨白,错愕地垂着头。他本来还觉得,大破南梁三十万以后,东楚兵事,该当更上一层楼。
夏琥冒死抹着嘴巴的酒迹,声音仓促至极。
……
陈九州沉默地拿起药碗,缓缓吹去热气。
“陈、陈相。”
“怕陛下惊骇,秘闻不说兵事,先说政事。”陈九州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卷宗。
从袖子里取出第二份卷宗,陈九州昂首扫了夏琥一眼,持续开口。
夏琥惊诧昂首。
“回、回陈相,朕不知。”
“陈、陈相,朕错了,陈相勿怪,不日出发,朕、朕与陈相,一同去栀水之盟!”
“陈相!!”
“别要死要活的,让你们给刘总管多筹办些药膳。”
刘总管捂着脸,呜呜抽泣。
“为君者当如何!”陈九州怒喝。
“陛下委曲,陛下也怕应了观星官的谶言,那么好,栀水之盟陛下便不去了,东楚便不去了,摆布都是个亡国,早一点晚一点,并无辨别。”
“拨往天子关的军饷,十万两。”
陈九州怒意未消。
“白日又如何!朕是东楚之帝,要风得风,要雨便有雨!”
两个小宫娥,仓促忙忙地抱着被撕下的衣服,跑出了御书房。
夏琥颤着身子,心底又有惊骇,又有欣喜,走到陈九州面前,不知所措地坐了下来。
“陛下感觉委曲了?”
夏琥吓得又仓猝昂首,正襟端坐,本来的醉意,早已经不翼而飞。
在来东楚以后,他一向有个巨大的设法,想把本身那位不争气的小舅子,打形成不世明君,交战如霸王,治国如高祖。
两个小寺人见到陈九州走入,仓猝跪伏在地,止不住地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