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朝安那月更进了一步,道:“宁王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既是草原的花,便该留在草原之上。而公主你,便是宁王心中的飞燕草。宁王并非对你无情,他想留你,他并不想你外嫁他国,但是,他毕竟只是养子,布罗可汗对他有哺育之恩,便是他有留住你的才气,也不能不顾可汗的恩典……”
“我自是不肯的。我向来都不肯的。但是父汗一意孤行,我……”
商娇便笑了起来,向阿那月走近几步,恭敬地福了一礼,缓缓道:“民女商娇,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现在你既知宁王对你的情意,可还情愿嫁到魏、宋,放弃面前所爱之人,放弃自在安闲的草原,去到那宫闱深处,做一个未曾会面的君王的后妃中的一人?”
“哦――”商娇闻言,双眸一眯,心中已是了然。
商娇迎向阿那月疑问的目光,一字一顿地笑道:“因为,我与公主长得很类似。因为,宁王内心爱的,是公主你。”
商娇因而附耳上来,对阿那月道:“那公主,你只需按我所说,做一件小小的事情便可……”
商娇挺起胸口,笃定地笑道,“我是否胡说,公主心中自有衡量。”
商娇此言一出,那娇蛮的红衣女子顿时愣住了手中乌金制成的长鞭。
“你……你到底是谁?”她恰好头,脆生生地问。手中的马鞭,不觉执得更紧了些。
“嘶……”商娇忙捂停止退开两步,冒死忍住痛呼,只感觉整条手臂都痛得麻了起来,眼底不由溢出泪花。
唇畔,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飞起。
商娇拉紧阿那月的手,切切地问:“实在,公主不来找我,我也想为了公主与宁王的将来去找公主。只问公主一句:公主,你可愿信我?你若信我,我自有体例,让你留在草原,与宁王在一起。”
几名禁止的侍卫先前看阿那月一身崇高的锦服,行动霸道,皆推测此女出身能够不凡,却未曾推测竟是柔然公主亲至,一时惊诧,忙捂着伤口退出了马厩。
商娇点头,“恰是。”
也或许,她的心,从未让他走进过。
这数日来,柔然布罗可汗自是日日在王帐中宴请两国使臣,歌舞平生,热烈不凡。只这歌乐齐飞中,两邦比武,已是锋芒毕露。
一到马厩,商娇便看到一个与本身差未几大小的女人,也束着两条发辫,穿戴红色的锦衣,脚上蹬着一双同色的马靴,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明妍旷达。
话音刚落,但见阿那月手中长鞭便如一条黑蛇般,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商娇正施礼的右手便入骨入髓的一阵巨痛。
而此次随行的商队中,有修建、米粮、茶业、丝绸、陶瓷等各行各业的商户大师,所带来的均是柔然所需,天然也在柔然的大臣带领下,与本地牧民停止互市,一时两国行商的多寡、物品吵嘴,均成为考量两国气力的标准。
但是,那营帐的帐帏从未曾开,贰心心念念的人,从未曾走出来。
便如将要溺毙之人,抱住那拯救的稻草般,岂能不肯?
一时候,马厩里,便只剩了商娇与阿那月二人,面面相对,相互打量。
商娇行上前去,淡然道:“阿那月公主若喜好红飒,固然牵去便是。何故要如此脱手伤人,堕了公主端庄纯洁的雅名?”
而阿那月对他……但看她本日夺马之举,还用得着她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