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淑妃便一声冷嗤,斜睨了绿柳一眼,道:“猫腻?太后能查出甚么猫腻来?莫非那老头还能当真是胡嫔的亲爹不成?并且那贱.人现在怀着龙种,皇上恰是奇怪之时,即便太后当真查出甚么猫腻,皇上为了她与她肚子的小杂.种,万一与太后正面抵触,我们难道得不偿失?毕竟,现在那道国律一废,我们可就不消再凭借太后这个老巫婆了……哼!倒不如我就给胡嫔这个贱.人找个不痛快,看她不痛快,我们不就痛快了么?”
“胡沁华,我不管你现在如何的哀思欲绝,都不要健忘你另有皇上,另有腹中的孩子。你父亲是被高淑妃所害,你若想为他报仇,就必须抖擞!而皇上和孩子,就是你对于高淑妃最无益的兵器,明白吗?”
公然,胡沁华终究有了反应。浮泛的眸子转了几下,垂垂地回过神来,直直地看向胡沛华:“对,我要抖擞,我要为爹爹报仇……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太高淑妃!”她喃喃地念着,越念,神情越来越腐败。
“不过本日之事,倒令奴婢想起前几日,娘娘本家那位族叔差人入宫给娘娘送差使银子,偶尔撞见胡嫔,竟说……”
不想本日相见,倒是个温润孱羸的谦谦君子,相较于睿王稍显冷峻的端倪,他则显得清风朗月,暖和安闲。
只能脱力地倚在商娇肩上,任由她抱住本身,泪水渗入了本身身上精美的宫装,几次低喃,几次痛心,任谁也安慰不了。
胡沁华终究动了动。伏在商娇的肩上,她反手将她紧紧抱住,紧得商娇将近透不过气来。
直到再看不见高淑妃的身影,再听不到寝宫外的任何动静,她才跟着胡沛华起家,走到穆颜身边,俯身下去,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绿柳忙道,“娘娘您还别不信,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说那妓.女叫甚么甚么……对,穆颜!说她们二人长得可真像,若非那妓女与人通奸被抓着沉了塘,他都要觉得胡嫔就是阿谁……”
强撑着一口气,她将手伸向商娇与胡沛华,“扶我起来。”
高淑妃听绿柳这么说,但笑不语,眼角眉梢倒是掩也掩不住的得色。
高淑妃行至宫外,瞥一眼墙角旮旯处,已没了气味的老头,手伸到鼻端,嫌恶地扇了扇,“真倒霉!来人,把这死人拖走,扔到乱葬岗喂狗了事。”
走出不远,突闻身后“噗嗤”一声轻笑,她眼角一扫,倒是她的亲信陪嫁丫头绿柳。
商娇这退到一旁,低头抬眼,悄悄打量那人。只见他头戴紫金冕玉冠,一身明黄五爪龙袍,身材不甚健硕,却有着与睿王类似的眉眼,便知他就是代宗天子元淳。
边说,他边摇摆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复苏,让她抖擞。
轻风过处,明显已是隆冬,与瑞宁宫世人跪在地上的商娇,此时却感觉阴冷彻骨。
而她与统统人,都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甚么也不能说,甚么也不能做。
“沁儿!”看到胡沁华面色惨白地由着商娇与胡沁华二人一左一右扶住,那人严峻的一声轻唤,急仓促地跑过来,从商娇手中接过胡沁华的手,将她扶住。
“不过甚么?”
商娇一把抱住胡沁华,不由挥泪如雨,“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害了冯老伯……姐姐,都是我的错。”
“是是是,娘娘经验的是!”绿柳扶着高淑妃,恭谨地连连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