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娇万不料她本来觉得的匪类,竟是如此来头,不免有些怔忡。与安思予对视了一眼,正不知如何应对,却见安思予已长袖一挥,也向朱靖然一揖到底。
正不知妇人意欲何为,却见那妇人向他们二人一拱手,略带豪气的脸上带着笑意,道:“二位莫慌,我乃盘龙山尔朱家属统领尔朱禹之妻朱靖然,不是甚么匪类宵小之徒。本日惊吓到了二位,还请二位包涵。”
公然,尔朱同听到安思予的话,反倒不安闲起来,清嗽两声,俄然感觉这小墨客虽伤了本身,倒不好再与他多作计算。
朱靖然便叹了一口气道:“世皆道尔朱一族军功彪炳,却不知何谓功高震主。想我尔朱先祖率尔朱一族助太祖顿时获得天下,却为太祖所忌,剥夺了兵权,只封封为路州兵马统领。先祖率族人迁陡至此,虽阔别朝政中间,却仍可贵一片平静,遂挂印求去,隐于这盘龙山中,一族之人全做了知名隐士,方才保全性命。
厥后,我这不争气的小叔渐大,因其自出世便貌相奇特,父母在时不免宠溺过分,以是情性娇纵无礼。他大哥又经常在外带族中兄弟做些谋生,我疏于对他管束,乃至他没法无天,竟经常背着我们下山劫掳财帛并一些良家女子,竟让盘龙山得了恶匪占有的恶名,行商之人再不敢过……唉!安公子,这位女人,都道长嫂如母,本日之事,实乃我管束不善引致,万请二位包涵。”
安思予不语,只看了看不远处的尔朱同,一脸不敢苟同的神情。
那女子也不言语,走到匪首面前,先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商娇与安思予衣裳褴缕,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忽的抬起葵扇般的手,二话不说对着匪首便是摆布开弓。
匪首目睹着底下的喽啰无人上前,哪受过这般窝囊气,一时也顾不上疼痛,咬牙抓住插入大腿的木棍,一咬牙,连血带肉地拔了出来,瞬时一股鲜血从那如洞穴般的血洞里狂飚而出。
说罢,朱靖然挺着肚子,向他们再行一礼。
我心知有异,特地留你在寨中待到天气近晚。原觉得你会就此罢手,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晓得你掳的人逃了,竟追到这里,还诡计杀人灭口!你看着罢,你大哥不日便回,我让他打不死你这个不成才的狗东西!”
“来啊!”他厉声喝,唇际另有着鲜血,额边也血流如注,就连站起的身躯也恰好倒倒踉踉跄跄,但环顾四周的目光中那置存亡于度外的绝决,却无端地让统统人都震了震,竟一时无人敢上得前去。
商娇便听得“嗖嗖”一声,紧接着便听得匪首一声惨叫,以及刀磕空中,收回“当”的一声脆响。
千钧一发之际,但听得不远处一个女人的声音厉喝一声:“停止!”
“啪啪啪”几巴掌,号召到匪首脸上,打得匪首目突舌露,却连一声都不敢吭。
“老子本想留你们两个狗命,待老子及兄弟们爽完便放你们分开。但明天你们既然这么不肯合作,也罢……我便先杀了你,再让这女的当老子和兄弟们的姑子,让她给我们念完经再杀!哈哈!”
“商娇!”可就在那一顷刻,安思予却抱紧了她,不甚宽广的肩膀压下,将她护在了本身身下,以本身的身材,对抗那已知的灭亡。
商娇见那妇人洁净利落地清算完匪首,又向本身走来,虽从她只言片语来看并非好人,但抑不住心中惊奇,只得与安思予坐起家来,看着那妇人腆着大肚子,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