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我平生仅见的,最最仁慈的女人。
她会帮商娇永久保护着她的心血。
但她内心非常清楚,就凭着商娇对她、对高小小的孩子的恩典,她此生当代活着的目标,就是替商娇守好明月楼,将明月楼生长、强大……
商娇退后一两步,最后一次环顾了一遍安宅的小院。
奶娘抱了诺儿,亦步亦趋的紧紧相随。
商娇闻言发笑,她摇了点头,道:“这便不必了罢。既说了要走,便走得洁净。明月楼既给了嫂子,我便大可放心了。”
高大嫂点点头,道,“这个不消你叮嘱,大嫂天然明白。将来只如果明月茶行的事,就是明月楼的事,我自会帮衬着,你不必担忧。”
现在,商娇固然分开了,高大嫂虽不知她还会不会返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面的那一天……
商娇遂低头深思半晌,笑着拉了拉高大嫂的手,道:“如此也好。将来明月楼与明月茶行同气连枝,也能相互间有个关照。”
深吸一口气,商娇一抹泪,回身,轻声叮嘱奶娘道:“絮娘,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走吧。”
那就是商娇!
高大嫂眼中也充了泪,向商娇略略点了点头,又悄悄地挥了挥手,哽着声音道:“走吧,快走吧!”
商娇不待她说完,已伸开双臂,将高大嫂紧紧拥抱。
高大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商娇一行三人的背影越行越远,直至消逝在门口,不由一声长叹,落下泪来。
初度见面,她聪明中却透着娇憨,自发得聪明,却不料反被奸猾的她算计,租下了安家的宅子,还一租就是三年;
她们走得很快,走得很急,也走得绝决……
门“吱呀”一声翻开,手拿披风的高大嫂与抱着诺儿的絮娘缓徐行出了屋子。
一滴泪,自他的眼中,渐渐滑了出来。
转头,又看了一眼倒在石桌上的安思予,她的眼眶蓦的红了。
高大嫂闭上双眼,不由又想起了本身与商娇初见到现在的各种旧事。
……
抚心自问,高大嫂感觉不管是她,或是她地点的高家,都是对不起商娇的。
如何能够,独留我一人,面对这冷冰冰的家,冷冰冰的城?
“大嫂……”
你如何能够失期?
可就是如许与她少有交集,还曾被她棍骗过、被她回绝过的女人,这个被她夫家的堂妹打压得抬不开端的女人,却在她大难临头之时,替她向睿王讨情,力图,才使得她得以保住性命,不致与高氏一族一起,成为刀下亡魂。
说完,商娇回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月楼的店主,永久只要一个。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倒在桌上的安思予身上……
“……”高大嫂一时语塞。好久,她无法地点头苦笑,又扭头看了一眼安思予,向商娇挥挥手,叹道,“罢、罢!若今后晓得你的去处,我只怕会管不住我的嘴……你要分开,就走得无牵无挂吧!但是……”
哪怕再不舍,哪怕再沉沦。
“此事不得再议!”高大嫂却情意已决,决然地打断了商娇的话。
这是她住了三年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