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上一起走来,赤着的脚被小石硌出的伤口还在流血疼痛,她掩住本身的衣服,只闷了头,拼了命的往那扇大门奔去。
刘恕大惊,拱手战战兢兢地唤:“王爷?……”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颤抖。
可商娇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
赤着脚上前一步,她眼底透红,却果断非常,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回家。”
只要跨出那扇大门,她就自在了!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拉住商娇的手便往里拽。
刘恕刚及转头,便见屋门一下从里翻开,商娇头发披垂,身上仅着一件薄弱衣衫,浑身湿透淌水,面色惶恐惨白,赤足从屋里跑了出来,身后,是一串湿湿的赤足印。
他倚了妆台的圈椅坐了,轻抬起手来,悄悄抚着本身的唇,面上,垂垂浮出一丝悔怨的神采。
但是刘恕等了半晌,睿王也没有答复。
可等了半晌,却无人答他。
“我只是想回家……你们为甚么不让我回家……安大哥,我好想回家……店主,你甚么时候来接我啊……”
正想得出神,屋内却俄然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由远即近的脚步声,似有人脚上沾水,缓慢地朝门口奔来。
“起来吧。”睿王语气淡淡,“本日之事也怪不得你,孤也是胡涂了。但,”他复盯着刘恕,又规复了严肃,冷声道,“你妄加测度孤的情意,乃至让孤趁醉做下如此胡涂之事,这个罪孤不能宽恕!”
甫一入室内,便见睿王仅着了一身红色单衣,亦是一身湿透,正坐在床上,面色平平,只一手大力地揉着太阳穴,试图逼本身复苏一些。
身后,就似有怪物在追逐,让她又惊又骇,唯恐再跑得慢一分,身后便会有怪物伸开血盆大口追逐上来,将她吞噬。
正待奉侍睿王先行换衣,睿王却抬眼觑了刘恕一眼,冷声问道:“本日之事,但是你的主张?”
边说,边一步步抵着剑,跨出府门。
挠了挠头,只得上前轻劝:“女人沉着些。王府禁卫森严,没有睿王手令,女人是出不去的。天这么冷,女人又穿戴湿衣,若再冻坏了可如何办?不若我们先回青矜苑罢?”
颠末一起挣扎,商娇此时也复苏很多。渐渐从地上爬起,将本身伸直成一团,坐在地上哀哀抽泣。
64、闯府
商娇却只是保持着本来的姿式,一动不动,哭声倒是垂垂小了,只眼泪还是流个不断。
这类男女之事,便该一股作气一举拿下,待生米煮成熟饭,即便商娇不从,王爷纳她也是势在必行,天经地义。
刘恕忙蒲伏于地,抖如筛糠。“是,是老奴胡涂了。请王爷念在老奴平日里奉侍王爷尚算经心的份上,请饶老奴半条性命,让老奴另有机遇奉侍王爷。”
心底这个动机翻滚着,催促着她的脚步,哪怕身材生硬,哪怕四肢麻痹……
身上衣服透湿,在这夏季的夜里,已彻骨透髓的冷,冷得四肢麻痹生硬,好似身材都已不再是本身的,就连一头湿湿的黑发,也结出了冰棱。
只现在,竟成了夹生饭……
刘恕听完王爷对他的判罚,心知睿王已是轻判,从速叩首谢恩,又抖抖索索地站起,侍侯睿王换衣,又筹措仆妇出去,将弄湿的被褥床铺全换了下来。
商娇抬眼看着面前锋利的剑锋与警戒的府兵,心中却俄然没有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