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当下心中一惊,听这世子的口气,不是他私家要承下此事,倒是以汉阳王府的名义……这内里的说道就大了,也不知这郎中是甚么来头!贰心中微微忐忑,倒是被世子又骂了一句老不死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王知府正等着世子让开,他一脸笑意看着世子,双目中却充满了鄙夷。
如许不伦不类的公子哥,可不恰是汉阳王世子吗!他如何跑到江州来了!
王知府心中突突急跳了几下,不过世子当着这么多人面骂他老不死,当真是有辱斯文!贰心下存了几分愠怒,却又发作不得。
王知府嘲笑道:“好!既然你要充豪杰,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本官断案,毫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然不会放过一个好人,你倘若真的清明净白,你又怕个甚么?”
贰心下顿时就是一片肝火,本官在如何说也是本地知府,官居四品,江州府高低数十州县都在本官辖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另有人能大过我不成!就算你是江湖侠客,也不过是个年青的毛头小子,还能有多大本事?
再者,他晓得自家儿子生性痴顽,不及凡民气智,但是这孩儿属于口硬心软,生性孝敬之人,本身在这烟雨湖畔恭候仁医以示诚意,他便也要跟着一起留守,本身不歇息,他便也不歇息,孩儿固然口中不说,本身却也能感遭到此中情义。
“王知府好大的口气,世子既管不得此事,那本王可管得?”
王知府未看清是谁喊出声,不过听着声音倒是非常年青。
王知府当即怒喝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刁民,竟敢打单本官?”
白玉春目睹王知府面有踌躇,当下暗骂,官居四品,竟然让一个傻子给吓到了!
王知府高低打量这肥头肥脑,膀大腰圆的公子哥,固然一身打扮雍容华贵,但是旁人看起来倒是有些风趣好笑。
凡是藩王向来对谋反二字讳莫如深,帝王易猜忌,更何况是坐拥封地,手握重兵的藩王,向来是各代圣上谨慎防备的工具。
张正则嘲笑道:“大人说我有要案在身,敢问是甚么要案?退一万步说,就算白公子被我补缀了一顿,知府大人又要如何措置我?”
“是本公子在说话!你个老不死,竟然骂本公子是刁民?”世子肝火冲冲跳在张正则身边,贰心下早就被张正则整了一肚子火没地出气。
白玉春转过身去,双目泛着凶光,对老鸨说道:“她当真亲口对你这么说?”
张正则抬眼望了望采荷,她此时眼中含泪,又羞又气,却又不敢吭声。
白玉春阴恻恻笑道:“世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此人涉嫌命案在先,又打伤知府差役在后,须知这拒捕便是与朝廷作对,罪名形同谋反,如何?你汉阳王府也要在这谋反一事上插上一脚?”
老鸨顿时吓得连退几步,吃紧摆手道:“不不……不是她亲口和我说,是她贴身丫头采荷传话于我。”
当下硬着头皮道:“本官是在推行公事,世子身份高贵,莫非要为这野郎中鼓脑争头?需知这郎中有要案在身,世子何必淌了混水?”
他话锋一转,轻笑道:“我只问你,天香舫的雪儿女人现在安在,她作为头牌清倌人,自从你昨夜成了她的入幕之宾,眼下却已经不见踪迹……你说!是不是被你毁尸灭迹!”
“这……”王知府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