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蛟揣摩不透。
让琉璃这万花谷谷主亲身跑一趟，实在用不着。
许是因叶尘的身份让这镇子里的人不敢靠近，又或是因对叶尘早已见怪不怪，两人入苦海镇，并未掀起甚么波澜。
英麒仗剑时，琉璃还只是个黄毛丫头。
叶尘道：“你健忘了很多事。”
关于这满山剑痕，先人也只当这是上青云山的必经之路，总要弄出些分歧平常之处，因而便弄成了现在这般。
也是，他是剑痴啊。
不过，这毕竟不算甚么大事。
连这疯子也要下山……
风过处。
语罢。
回顾，望山路。
琉璃也只好陪着笑容，答道：“老祖谈笑了，长辈闲来无事，恰好出世逛逛。”
常日里哪怕受了别人几拳几掌，也难见他有何情感，只是，见到这剑痕，身躯却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英麒又点头，似懂非懂。
若非几百年前那名震四野的仗剑传说，若非初入江湖时那惊鸿一瞥，若非为了能站在他面前而义无反顾苦修百年，若非那一场劫数……
话说返来，这棋局，是在与天对弈吧？
除了琉璃外，也不见有其别人能听的到。
她总会慢他半步。
山下。
叶尘接过玉瓶，笑道：“谷主故意了。”
他天然无需疗养，也用不着这美酒玉露。
“剑。”
苦海镇外这条路边上，山野巨石，哪怕已过了几百年，还是可见密密麻麻的剑痕。
或许，到了叶尘这境地后，便可窥得一二了吧。
英麒点头。
当然，叶尘又岂会不知，送花蜜，实在只是个由头罢了。
下山路，入苦海。
见叶尘和英麒，绝美脸上暴露些许笑意，不自发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
老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英麒师兄……”
二人行至庙门。
叶尘俄然开口道：“这苦海镇竟也会来熟人，现在这般规端方矩走山路上山的，可未几了。”
常有修士与侠客来此悟剑。
“丫头，山路难行，但终有尽时。”
待英麒回神之时，叶尘早已走远，行至百丈以外。
“万花谷的花蜜十二年一熟，本想着上山走一趟，为你们送去，却不想还未上山，便碰到了你们……”
“走吧。”
英麒赶紧跟上。
这山中剑痕，每一道，都是从英麒体内溢出的剑气而至。
叶尘又道：“他规复了些，前几日还开口说话了。”
琉璃走远。
又远远看了眼门路绝顶，看到头，也未瞧见叶尘所说的那位熟人。
琉璃留步，回顾。
对着那山下，遥遥一拜。
英麒已擦肩而过，好似全然未瞧见本身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