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国与那受命于天的陈国,已成二分天下之势。
听到这声音,郑墨倒也不料外。
见此,郑墨又道:“战船下百丈,二人留守催动震天弩,其他人等,下船应敌。”
目睹,一背生双翼的妖修俄然双翼一张,便张着血盆大口,向郑墨地点战船飞扑而来,只是,还未待其落到战船上,便被那结界所禁止,任凭如何抓挠,也难破开。
郑墨横剑于胸前,谨慎翼翼擦拭剑刃,自言自语道:“可惜,我只是个凡人……不然,有此剑在手,又何必这么费事,这天下我都可荡平。”
昔日那执子少年,现在也已年逾五十,加上长年劳累几近已透支了他的寿元,郑墨现在更像是个已过了百岁,需掰动手指头过日子的病笃之人。
“可丞相,若无人护佑,您恐怕……”
号令传至全军。
模糊间似有龙吟,剑光贯彻六合,映照之处,妖修尽皆化作虚无。
周遭百丈内,那些妖修连尸骨都未曾剩下,即使是再如何勇猛,见这一幕,也该被吓破了胆,再无勇气与之厮杀。
“青云宗?”
“难怪这二十多年你敢这般尽情行事,本来是有着倚仗,七星龙渊竟在你手。不过,你这病猫,纵是拿了这七星龙渊,又能如何?”
唯有如上清观与万花谷那等刁悍宗门,才可勉强置身事外。
郑墨沉吟半晌,又是暗澹一笑:“他们有他们的事,打天下,是我们的事。取剑来。”
“是!”
不待他说完,郑墨只扫了眼那副将,开口道:“哪怕是此行有去无回,这天人城,也必须拿下。”
副将道:“火线战报,它们前日已开赴前去天人城,想必此时已到了城外。”
副将发起:“丞相,我们是否该向青云宗求援?”
郑墨一手扶船舷,俯身望着身下战局,时不时有力咳嗽几声。
副将自也不好多说。
一身披金甲的副将立于郑墨身侧。
跟着军阵窜改,那一往无前的妖修,一时之间竟是到处掣肘,很有些发挥不开手脚的味道。
郑墨倒是摆手。
只是,哪怕依托阵法与兵法,面对那劲敌,也仅能对峙罢了。
虽未开口,但副将也已晓得郑墨的答复,领了军令,当即便去实施起来。
白日见银河。
仿佛凡是有人之处,便可见烽火,饿殍各处,人间炼狱。
现在已过了二十余年。
那看似牢不成破的结界上,终究也呈现了些许裂缝,郑墨也终究举剑。
郑墨不自发握紧了船舷,低语道:“这天下,徒儿算是替你守住了,只是……”
轰!
为攻破沧澜国,这二十余年来,陈国可谓无所不消其极,打着受命于天的灯号,乃至不吝与妖族为伍,纠集妖修与沧澜国雄师一战。
幸亏,天宝战船有结界庇佑,这雨滴落不到郑墨身上。
很快,便有第二只、第三只妖修占有于此。
郑墨当然不信赖,师尊会真的死去,可眼下二十余年,还是不见师尊现身,独一可寻的线索,除了英麒以外,便是这天人城了。
龙渊出,六合寂灭。
郑墨口中念念有词:“你们,该识得此剑才对。”
“猖獗!”
“丞相。”
只是举目望天,嘴角含笑,带着些许嘲弄意味,道:“我这病猫,也与你这代天执子的,对弈了二十多年,仍不见胜负。倒是你,不见我用了压箱底的手腕,你竟连现身都不敢?”
“师尊。”
号角声起,擂鼓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