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在道理当中,那棋盘本就是供人消遣所用,俄然来了这么个短长角色,弄得其他茶客都不敢上桌,反倒没甚么意义了。
青年一怔。
棋局戛但是止,沧济海抹了把额间汗,起家苦笑道:“先生,济海实在不是这位公子敌手。”
沧济海闻言,当即落座。
先生既不放在心上,沧济海又另有甚么好担忧的。
叶尘熟络的走上前去,坐到其身侧,问道:“怎的本日不去那棋盘前坐着了。”
听得这话,叶尘却笑了。
季骊本是沧澜国一事,敲定胜局者,自打苍狼王那一役起,统统的统统便是由他在策划。可现在却被叶尘一人搅成了这般模样,事到现在,岳松书院也唯有弃掉这一子。
沧济海身侧那影卫,也暗自摸向袖间。
云动,日移。
青年却随口道:“我不晓得,也对二位口中那仙门没甚么兴趣。”
叶尘却道:“你来此,应当不是特地来拜见我的。”
这一点,已由执子者变作棋子的季骊,虽不肯接管,但也不得不承认。
下了几局后,沧济海终究反应过来,带着些许敌意,低语道:“开初我还只觉这路数有些熟谙,现在却愈发肯定了,公子该当是岳松书院的弟子吧?”
叶尘顺手从盘中拿了块糕点,便在御书房门口,等着沧济海走到近前。
“无妨。”
沧济海实在不明白。
现在沧玄好不轻易出了御书房,沧玄这皇子,没事理俄然闲下来的。
沧济海这话并未有恭敬的意味。
他的围棋,本就是跟着沧澜国那几位国手所学,面前这青年棋力比之他们虽有所不如,但却也相差无几了。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无聊,借着这机遇打发打发时候罢了。”
现在青云宗也好,沧澜国也好,皆是多事之秋,如何叶尘另有这闲情逸致,与街边这顺手捡了本棋谱的青年下棋喝茶。
叶尘道:“外界所言不假,我的确是青云宗祖师,不过……我并非青云。”
叶尘抬手,叫了壶茶。
不远处,沧济海仓促赶来。
出奇的,昨日那青年,并未坐在棋盘前,反倒是找了个空茶座,也不买茶,只是在此木木的坐着。
青年一愣。
“国手之风。”
沧济海自是晓得,现在皇城外那传言,毫不是无端而来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叶尘又叮咛道:“济海,你去清算一副棋盘,随我出宫一趟。”
“风言风语由他说,世人冷语杀得了别人,杀不了我。”
“岳松书院?”
听得此言,沧济海算是稍松了口气。
开初那些围观在中间那棋局的看客,也垂垂转移到了这一桌上,这些看客虽大多是野门路出身,棋艺难以登堂入室,可也能看得出,这两局棋孰优孰劣。
沧济海面露迷惑,望向叶尘。
三人出了皇城,便又到了昨日那茶摊。
青年有些无法的答道:“他们已不准我上桌了。”
沧济海踌躇半晌后,方才又有几分胆怯的问道:“恕济海大胆一问,外界所言,先生便是青云老祖,这话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