弇清心听了孟奇川之言,他深知大哥脾气,忙替杜震解释道:“大哥,震儿尚且年幼,心中又舍不得他杨叔,一时情急才会对他四伯……”杜震确是偶然之举,不过谁也都未看出他底子便是不能自控。
董卓回道:“杨叔,你们今后就住到我庄上去吧。”
董卓之话如同更夫敲梆,一下便警省了他。董卓持续对杨章道:“孟老头也说过,带震儿走也是为了他爹的一世贤名,可如果他们救不了我义弟,你有否想过,他们毕竟是震儿徒弟,会不会为保本身一世贤名而……”董卓竟是不敢再讲。
董卓果断地回道:“他是我义弟,便是世人都不容他,我董卓也不会弃他。”
李充、董谒、郭琼固然甚是体味大哥,但听他说出此话,都是面呈大骇之色;董卓固然猜到结果,乍听他说,心中也是一震,心道这老头公然够狠;杨章比之他们几位更甚,竟是失起心疯来,如同换了一人,他哭号一声,推开孟奇川等人,抢了杜震,抱起他便跑。
弇清心不敢再言,郭琼倒是问道:“大哥,我去把他们追返来?”话声刚落,李充、董谒、弇清心便是瞋目圆瞪,怒他多嘴。
这两次吸阳倒也算是误吸,皆是在杜震情感跌宕之时,体内邪阳真气主动逼发而为,倒不是他出于本身志愿行功。此次,倒是孟奇川看错,世人也是不明此中蹊跷。
董卓许是引弓引得累了,倒是因杨章一向挡在身前,又发不得箭,只好卸力收弓,他见杨章无话作答,怒道:“杨叔,我道你读书多,脑筋应是灵光,却也是这般痴顽。现下我义弟身有邪气,会吸人阳气,他们要将他把守隔断起来,这本也无可厚非。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几人救不得义弟,他们会如何措置于他?”
现在杨章抱着杜震仍然在跑,顿时便至山脚,倒是越跑越慢,终究停下来,坐在山石上歇喘,怀中还是抱着杜震不放,恐怕他会丢了。杨章已是老龄,又是文人,常日不喜多动,他有多少力量?董高见他终究累了,回身冲着山上,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伸入口里,打了一声清脆锋利的口哨,“咻……”,汉房以外那匹枣红大马如同人道,直奔山下而来。
孟奇川哪肯听弇清心讨情,口中冷哼一声,站起家背过面去,似是在思虑如何措置杜震。
董卓仓猝跟上,边跑边问杨章道:“杨叔,你要抱义弟去那里?”本来杨章竟是不回汉房,而向山下方向跑着。杨章也不看他,只是急道:“逃命!别挡我,震儿与我要逃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