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伬北冷哼一声,杜震竟有些怕他恼羞起火。在杜震内心,此人但是平顶丘那死去恶人的兄弟,绝非善士,随时能够一巴掌就呼过来。
滇拓听了生怒,气道:“你们怎不选的近些?”
先零羌这传统已有两三百年,便是要选出既猛鸷又要有策画的懦夫。是以羌人自古不睦连合,浩繁氏族皆是力单,与汉人对抗,在疆场上虽要极其英勇,却也要脑筋矫捷、能行诡事方能以少胜多,这不择手腕的行动倒是被汉人逼出来的。羌人虽是不懂兵不厌诈,却也晓得兵行诡变!
董卓、杜震也是连夜几次甄选,从二十名庄勇当选出五人。这五人中,三人自小便在山林中长大,此中两人更是猎户出身。五人皆是中年,在二十人中算是春秋大的。杜震对这五人非常对劲;董卓倒是焦心,依他选法,必是要年青体壮的,这些人却都被义弟留了下来。
“无妨,他在此处守了一天一夜,必定是饿的紧了,给他写干粮吃,再回我话,大事已定,咱不必过用心急。”滇拓竟是体恤起人来。
霍伬北看在眼里,见他二人并未有比武,便赶上前来。
这二人领命,便寻滇拓步队而去,杜震则选了左边山路行进。
两支步队一前一后山中慢行小半日,面前倒是来到一“丫”形岔道口,滇那步队择右手山路而去。杜震看的清楚,心中惊奇:滇拓在这岔道口竟毫不游移便选了右边,有些蹊跷。他叫来身边两名庄勇,对他们嘱道:“你二人跟上他们,有何事便到山的东面寻我们,路上我会给你们做标记。”
滇拓对他说道:“再探!”说完他又叫过一名兵丁,问道:“另有多久能至?”
鸱苕之悍,力杀廿狼,羌人虽猛却也决计不敢正面对之。世人所能谋策只要一字,“窃!”便是看准机会趁鸱苕大鸟无防备之际盗取鸟蛋;若无良机,别家却又先得,就便只能窃夺别家的。这一偷一夺,虽皆是诡事,却也都是兵家常事。
先零羌首级滇那非论大小,皆要亲身过问,只为确保统帅之位不落旁人。虽则看似世人相争鸟蛋,倒是分歧小儿爬树掏窝,也绝非人众便能做得。
霍伬北仍然是飘忽的有些忘北,他道:“你是非只在如何获得鸟蛋上费了心机,倒是从未想过从滇拓手上抢吧?”
不过倒是不知滇那在开赛之前便做了甚么样的筹办,竟使滇真坚信必能制胜!
那人缩手缩脚,支支吾吾回道:“我……等等。”
那兵丁看看位置,回道:“二少主,小的也不清楚,夜里我们到了之前的岔道口,我便留在了那边。”本来滇拓挑选右边山路,倒是有人早就侯在那里指导他们前行。
滇拓步队人众,行进非常迟缓,他正焦心,便有探子前来禀报:“二少主,董家庄择左路而行。”
杜震回道:“北伯伯,你便是换了衣装,蒙上脸面,这身材也是一眼便能被人认出你是北宫首级身边要人。”
这鸱苕大山,远了望去,百里连绵,有鸟之形,峰岩峻极,势不成言;人入山中,更见林间鸟兽,木石香花,芝草众药,瀑流溪涧,美不能话。
这便要求带队头领既要掌控良机,又要晓得何时用何样之人,更要安插眼线,获得他队谍报,以便及时窜改战略。是以此番比试虽是貌似儿戏,倒是一场精缩的战事,与人与鸟,都是不能粗心,轻则出局,重则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