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
追风在其身后跟得吃力,干脆一跃而起,上了屋檐,从上而下的盯着阿思。
修麟炀正坐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正筹算再倒一杯时,酒杯倒是被一只大手给挡住了。
这二人一走,旁个的目光就都落在了阿思的身上。
阿思瞄了一眼,“又是哪位大臣倒了血霉,弹劾爷了?”
那,就只等着入夜了。
只怕这个题目,就连修麟炀自个儿都不晓得吧。
萧婉清理应晓得今个儿修麟炀是给足了她面子,也该晓得,这会儿修麟炀是果然动了怒的。
站在萧婉清身后的扶柳已是浑身颤抖,最后更是跪了下来,“蜜斯,奴婢只是一时口快,跟医庐的药童说了两句,也是至心为了王府着想,并未想到会被秦家二老闻声,奴婢有罪,还请蜜斯惩罚!”
吃过了饭,阿思便回了清风阁。
“也好。”他语气稳定,“那今个儿在库房拿了甚么?”
阿思上前,跪坐于塌边,非常天然的为修麟炀捶腿,“只是表情不大好罢了。”
“不过两条珍珠链子罢了。”阿思说着,仿佛发觉到了不妙,忙昂首看向修麟炀,一脸警悟,“爷不会是想收归去吧?”
难堪!
她晓得,修麟炀是对她起了狐疑了。
照理说,凤氏才是修麟炀明媒正娶的结发伉俪,修麟炀的岳丈也应只要凤鸣安一人,便是连萧婉清也得靠边站,更何况只是一个主子出世的侧妃?
话是对着扶柳说的,倒是说给萧婉清听的。
今个儿也算是狠恶活动过了,肚子饿得紧,阿思夹起肉来就往嘴里塞。
阿思并未在乎,伸出舌头舔去唇角的汤汁,方才道,“我呢,出世于农家,农家人在外劳作了一日,回到家里头吃个饱就赶着睡觉歇息去了,那里管得了甚么吃不吃相的,不过我这吃相确切丢脸了些,给爷丢脸了。”说罢,瞧了修麟炀一眼,希冀着这位祖宗能给个面子,接个话。
女子吃饮,皆以小口,渐渐嚼之,便是男人的吃相也少有这般豪放的。
糟糕!
萧婉清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推说着身子不适要辞职。
因而,她也跟了上去,就见人群中心围了一辆马车,马车旁有一妇人在嚎啕大哭,“这到底是哪个牲口干的呀!叫我们一家长幼该如何活呀!”
那是留给阿思的。
如此一来,她可不就安然无事了。
要走,就得要挑一个最合适的机会走。
“不必了,凝霜方才还替主子出了气,若再陪主子出去逛,免不得会被萧女人曲解是主子的人,到时候扳连了凝霜就不好了。”
“查清本日是何人对本王的准岳丈不敬,严惩不贷。”
席间有人掩嘴轻笑,因着阿思的出世,这群‘达官朱紫’本就是瞧不起的,要不是碍于修麟炀,这群人那里还会与她同席吃酒。
传闻萧婉清看着心疼,一向呆在屋子里头哭,修麟炀便一向跟在萧婉清身边悄悄哄着。
凝霜赶在萧婉清说话之前开了口,“本来是扶柳女人啊,恰好免得部属去查了,如此,还请扶柳女人随部属走一趟吧,这但是我们王爷的意义,还请扶柳女人莫要叫报酬难。”
不过,传闻修麟炀为那主子三书六礼的都筹办齐备了,又为拔高这主子的身份,拉拢其与凤家攀亲,看来,这小主子果然是得修麟炀恩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