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跟在身后,看到她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模样不由摇了点头,抬手表示岑乳娘等人起家让他们出去,上前将荀真身上厚重的氅衣脱下来,“这小子又跑不了,偏你还这么焦急?”
荀真的脸一红,忙抓出他不安份的手,瞪了他一眼,“孩子还在呢,再说我……”
安幸公主这才松开柳氏的手,一步三转头地看着柳氏,只看到母亲朝她挥了挥手,门在她出去后“咿呀”一声关了,母亲的脸在朱红色的大门以后,她冲上去泪流满面地捶打着门,“娘……”
“我如何不焦急?孩子又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焦急。”荀真抬杠道,拿着明黄的小帕子给儿子抹了抹嘴角的涎液。
“我不急,军国大事要紧,我们的小殿下也要学着旁听旁听,向父皇学习学习。”荀真笑道,抱过孙大通手中的孩子往窗前的炕上一坐,那微微含笑逗弄孩子的模样多了几分温馨之美。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允的事?她若不想银子自不会进宫来,进得宫来就得寒舍自家孩子,当了我们儿子的乳娘那但是天大的福分,你觉得将来的好处会少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初你贴皇榜出去招乳娘,前来应征的人若我没记错仿佛都稀有百人。”宇文泓坐在床沿看着她一副贤妻良母状,心中一片暖融融。
一出帝京,那白雪皑皑的山坡上都埋没着他的兵士,这些年他外放为官,家里支撑了很多银子,暗里里具有一支力量不弱的兵队,加上兄弟几人那儿的环境与他都差未几,以是天子即位两年后才敢脱手,可见也是非常顾忌。只是天子此次采纳雷霆手腕,若不是靠着父亲的警悟性,只怕现在已经被天子派去的人马檄得一个也不剩了。
一回到华龙宫,荀真连狐皮氅衣也没来得脱下就冲到西侧的偏殿里,看到岑乳娘正拿着拨浪鼓轻摇着,在床上的儿子如宇文泓普通墨黑的眸子子看着拨浪鼓呵呵地笑着,冲上去忙抱在怀里,“娘的宝贝儿,想死娘了。”往儿子的脸上就是一亲。
俄然他的神采一冷,带着帝王无上的庄严道:“念在先皇的份上,朕本欲开恩许其到皇陵静思其过,柳氏假扮元圣皇后欺世盗名,辱及先贤,是为不敬,如此之人不配为父皇守陵,赐柳氏三尺白绫,责其他杀以谢天下,以赎其罪。”
高文轩站出来阻制了安幸公主仍要去追宇文泓讨情,这个女人带给她的热诚虽仍记得,但不若当年那般悔恨,柳家一夕之间就从高高在上的相府跌到深渊,而这率性的公主到现在仍没有认清究竟的本相,“公主,你再哭只怕今后……”
高文轩却没有答复,熟谙她这么些年,这个傲岸的公主一向是目中无人的,只是这一刻的她看起来实在了一些,“你我还是名义上的伉俪,我若不帮你,岂不是被人说是趋利避凶的小人了?”
荀真听到孩子哇哇大哭,翻开他的襁褓看到尿湿了,将孩子放到床上,亲手换尿布,“你是男人当然说得口响,人家乳娘进宫奶我们孩子,自家孩子不就没奶吃了?要用粥水来喂,想想都不幸。”以是她不但让尚食局给岑乳娘弥补营养,还给了她很多的月例银子,是以岑乳娘照顾小太子那但是经心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