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眸底闪过一抹冷芒,道,“蒋老夫人是要接我女儿归去?”
谁想到,女儿早不在庄子上了。
王妈妈赶紧翻开,本来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的休书,这会儿只要四个字:休、妻、梦、美!
身后,蒋老夫人一脸错愕,不敢置信。
这哪是休书,这就是一封挑衅信!
蒋老夫人望着老太爷道,“只要伯府拿的出休书,我蒋老婆子今后再也不踏足伯府半步!”
“为甚么?!”老夫人颤抖的声音俄然拔高,“蒋家已经写了休书了!她是你亲生女儿啊,你如何忍心……。”
见老太爷走出来,蒋老夫人就道,“亲家公,迩来可好?”
“……总不能今后都不去埋头庵了吧?”顾雪澜噘嘴,她才不会承认去埋头庵只是想看削发以后的二姑奶奶那锃光瓦亮的脑袋。
最后又痛心的哭了起来。
这也是为甚么老太爷先瞒着老夫人的启事,没有经历比削发更差的环境,她就不能接管女儿削发这件事。
然后,三人又远远的跟着老太爷回了长松院。
不过她不承认,大师也心知肚明,她之前但是说过埋头庵有甚么好玩的,一群尼姑,张嘴贫尼,闭嘴贫尼,看着就烦。
老太爷闭眼,把那张蒋家给的休书丢给王妈妈,“这就是那封蒋家给的休书!”
“这蒋家还真是没脸没皮,上回给了靖宁伯府二姑奶奶休书,现在又要把人接归去侍疾,休书一写,存亡勿扰,一把年纪了,这点端方都不懂。”
衰老的声音却铿锵有力,那些看热烈的都面面相觑了,一个蒋家孤老婆子敢当着靖宁伯的面说这话,莫非靖宁伯府真的没有休书?
一旁围了看热烈的,在窃保私语。
蒋家如果强行从埋头庵抢人,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顾如澜一脸不解,“休书不是在祖父手里头吗?”
敛秋每回都说很好,她就放心了。
屋子里,没人说话,也没人敢上去劝老夫人,总不能劝老夫人说削发是件功德吧,真有那么好,那她们为甚么不去削发?
顾雪澜拽了拽明澜,道,“快回长松院,如果祖母晓得二姑母削发了,还不晓得会如何样呢。”
顾如澜嗔了她一眼,“你不怕惹祖母不快啊?”
顾雪澜话多,憋不住小声道,“他日我们去埋头庵玩?”
除了她,顾如澜和那些丫环小厮都张大了嘴巴,二姑奶奶不是在老夫人的陪嫁庄子上吗,如何在埋头庵削发了?
不过,这和她没干系。
这下,有热烈看了。
不过,削发对伯府来讲的确是件功德,今后蒋老夫人就没法再来伯府闹了,清净了很多,也少为京都大街冷巷街楼酒坊进献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