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师也是真替她委曲。
现在看来,严妈妈清楚是卖了她换返来一娇儿媳妇!
偷偷给二女人筹办吃的,成果被二女人倒打一耙,真真是没知己,今后再罚跪,看可另有人敢给她偷偷送吃的了。
明澜唇畔勾起一抹讽刺。
便是逢年过节,都不必然能见到老夫人的面。
还不是她们说带了就带了!
她实在并不想见到老夫人。
屋内,明澜绕过梅兰竹菊的双面绣屏风,就看到了坐在罗汉榻上的老夫人,也感遭到了老夫人的肝火。
大太太坐在一旁,哭红了双眼,正拿帕子抹着,见老夫人肝火大,劝道,“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二女人年纪小不懂事,音澜固然伤的重,不便请大夫,将养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不是甚么大事,您如果气坏了身子,岂不是音澜之过了,您消消气。”
老夫人气头上,再违逆她,会奖惩更加,她走了半天,也实在是站不住了。
严妈妈嘴动了动,没有说话。
丫环仆妇们刹时做鸟兽散。
老夫人肝火消了三分,但神采还仍然冷着,“去把严妈妈叫来!”
如何听,都是明澜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见到明澜,老夫人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孽障!还不跪下!”
父亲膝下无子,早些年,娘亲不准父亲纳妾,是老夫人以倔强姿势逼父亲纳了方姨娘,生了嫌隙。
明澜又望着老夫人道,“祖母,严妈妈也是疼我,我固然活力,但并没有真的指责她,扔食盒,也只是怕被菩萨奖惩,气头上的行动,她让雪梨送荤菜去佛堂,开罪了菩萨,您就罚她去佛堂跪两天,让她去跟菩萨请罪吧。”
人家心疼她,给她带馒头,她回报人家的是甚么?一食盒!
大房怀身孕的姨娘很多,最后不是滑胎就是小产,再不就死在产床上,大房也就一个庶出的六少爷,连个庶女都没有,就那一个庶出的少爷,还是大太太的亲信丫环抬的姨娘生的,在大太太跟前,六少爷的生母梅姨娘比丫环过的还要寒微。
加上这么多年,她没能生下嫡子,老夫人更是讨厌母亲,连带着她,也看不扎眼。
而严妈妈在床上养伤,没有跟去埋头庵,她受罚返来,严妈妈的儿子已经娶了外院二等管事的女儿为妻,儿媳妇都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整天脸上都是喜气。
可馒头呢,谁瞥见了?
除了方姨娘,府里哪个姨娘平常能到长松院去存候,被老夫人记在内心头?
严妈妈是明澜的奶娘。
顾音澜比她只小一个月,倒是风景大办,那日,府里来了很多大师闺秀给她道贺观礼,她一边嘚瑟一边寒酸她,气的她回屋伏在床上哭了半天,眼睛都哭肿了。
明澜不甘心,但还是乖乖跪下了。
抹掉眼角的泪珠,明澜一脚迈进长松院。
母亲和父亲是情投意合,娘舅拉拢的,而大太太是老夫人千挑万选的,又沾亲带故是长媳,进门一有身孕,当夜便在大伯父身边放了人,贤惠风雅,更得老夫人欢心。
这那里是劝老夫人啊,清楚是嫌老夫人不敷气,火上浇油呢。
府里那么多姐妹,有一个算一个,犯一样的错,她的奖惩绝对是最重的。
宿世,老夫人罚了她,也惩罚了严妈妈,但是奖惩并不重。
两天没吃了,肚子叫饿声,在温馨的屋子里格外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