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过年间,大雪铺天盖地,厚厚的雪足没她的膝盖,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有句话叫过犹不及,雪太大,就不是丰年,而是灾年了。
明澜低了头,一脸忸捏。
沐氏脸上有了笑容,气色好转,明澜也欢畅,她道,“娘,固然气候不错,毕竟入了冬,你可得把炭火备的足足的,我最怕冷了,你可不能冻着我。”
王老太医的秘方,可不是谁都能要的到的。
明澜越说越小声,因为顾音澜的脸越来越丢脸,手中绣帕扯了又扯,她都心疼那绣帕遭了罪。
明澜依偎着沐氏撒娇。
沐氏抬手戳她脑门,笑道,“在屋子里闷了好些天,见内里阳光亮媚,就想出来逛逛。”
不过,她还得提示娘亲一声,府里多备些炭火才是。
幽兰苑内,沐氏正在修剪花枝,赵妈妈陪站在一旁。
沐氏发笑,把剪刀放下,然后才道,“都是大女人了,还跟娘撒娇,不怕被人瞧见了笑话。”
大雪一下,炭火代价翻了十倍不止,她在埋头庵里,没有炭火,连门都不敢出,就裹在被子里,冷的直颤抖抖。
那一场雪,冻死牛羊无数,另有熬不过冬的人,雪梨就是阿谁时候冻伤了身子,吃药不见好,怕感染人,娘亲给了她二十两银子,送她回家了。
赵妈妈忍不住笑道,“女人多虑了,这暖冬,阳光亮媚的,不费甚么炭的,就算真冷了,你是二女人,府里还能冻着你了?”
早已经入了冬的气候,但是一点都不冷,傻傻的和春季分不清,大师都说这是个暖冬,就连府里的炭火都较晚幼年买了一大半。
明天佛堂见时,还恨不得要剥了明澜的皮,今儿再见,一脸笑容,仿佛明天号令着不会放过她的不是她普通。
表情一好,病就好了大半了。
如果不是她另有很多事要做,她但愿寸步不离的守着爹爹和娘亲,哪都不去。
沐氏则道,“娘管绣坊和花圃,府里其他事都是你大伯母再管,娘不好插手,你要真怕冷了,娘多给你备二十担炭火,不会冻着你的。”
“谁敢笑话我?”明澜昂着脖子,底子就不怕。
顾音澜捂着胸口道,“我心口另有点疼,我先归去了,你好好养伤。”
自打晓得顾容澜死了,沐氏就一向表情烦闷,谁劝都不见好,这两天,顾涉听信了方姨娘的话冤枉了明澜,错怪了沐氏,内心惭愧,一偶然候就来陪沐氏说话,顾涉的安抚,可比赵妈妈和明澜她们管用的多。
顾音澜忙道,“你的伤可不比我,你坐着就是了,一府姐妹,又是在屋子里,还讲甚么虚礼啊。”
明澜快步上前,扶着沐氏,歪着脑袋问,“娘切身子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