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坎德哈德放一百个心,他交代的东西,只要我这把骨头不散,准能带到。”说着,八指冲刚下车的工人打了个手势,随后接过一人递来的木盒在勤务兵的面前敞开。
车队前头,八斧正跟带路的勤务兵比划着连日来的经历,那两人刚顿住步子,表示马车在一个棚子边停靠,就见不远处的营帐里俄然有人蹿了出来。那人只着了军裤,瘦骨嶙峋的上身尽是脏污,他尖声叫了一句“神骸”便被追上来的两个兵士捂住嘴巴拖走了。伊蔻怔愣地瞧着那三人消逝的方向,只听八指跟勤务兵说道:“如何回事?他说的甚么玩意儿?”
伊蔻见卓尔特对“神之匙”如此敏感,不由朝利瑞齐地点的方向瞥了一眼,“我懂了。”他冲卓尔特笑了笑:“就是不晓得中校订这个事情的态度到底如何样,如果军队这边没人肯流露动静,遵循我们这一行的章程,是撬不开别人的嘴巴的。”
“阿谁地主?”勤务兵惊奇地高低打量起了伊蔻,他俄然瞪大双眼道:“精灵?”。
“对了,要费事你跟中校举荐小我。”八指侧头对勤务兵说道,随后拍着伊蔻的肩膀,把他领到了两人之间。
“这位是伊蔻・珀勒瑞斯,阿斯图特・理查曼送来的人。”
转眼间,车队已驶入庄园,才开启半晌的厚重木门则在背面合拢。伊蔻在迟缓前行的马车上怵惕地察看四周,只见庄园里搭了一个又一个军帐,本来培养花木的苗圃被踩踏得不成模样,几株不盈一握的树苗拉着晾衣绳,上头挂满了厚重的衣物,而那些长成的庭树则可悲地被伐成了木桩。
“疯了。别操心阿谁了,货没事吧?”
而后,车队规复了最后的坐次,又朝目标地驰去。而当翠鸟庄园的路标现于面前时,大伙儿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世人先前遇着的那队人马并未扯谎,偌大的庄园已然成了虎帐,远远只见本是围篱的处所用石块垒起了高墙,一个岗哨探出丰富的木门。
伊蔻见前一辆马车已然驰向庄园,正驾车紧随厥后,俄然闻声艾略特不着边沿地低喃道:“该死,真冷,冻死我了……”
只见那退伍兵抬高了脑袋,身材跟筛子似的抖个不断,而他的坐位旁就团着件披风。
八指号召车队在大道上停驻,随后单身前去打门。过了好一阵子,有个勤务兵打扮的家伙翻开门,迎了出来。那人跟八指相互拍了拍肩膀,转而朝车队招手表示。
“纯度最高的酒,你先验验货,不过把稳炊火,这盖子一翻开,沾着火星就着!”
伊蔻见途中碰到的兵士都透着病态之色,此中不乏抓着纸牌边玩“七镜”,边吆五喝六的家伙,不由感到有些麻痹――这里的人让他想到了在地下堡垒里无所事事的刺客,无聊且绝望。他就这么恍忽了半晌,卓尔特俄然转了个向,一脚踏入主屋旁的阴沉巷子,只见那条道的右手边另有个院落,被高篱围着,浓厚的血腥气和令民气悸的悲鸣声一阵阵地从里头透出。
勤务兵的这番话仿佛戳到了八指的把柄,故乡伙感喟着朝车队这边看来,视野在一张张面孔上扫过,最后停在了伊蔻这里。
“哦!”卓尔特捧着木盒,勉强冲伊蔻伸了只手出来,“幸会幸会,不过,我要把你举荐给中校做甚么?”
“我来先容一下,这位是卓尔特・卡德,坎德哈德的帮手,也是他的侄子。”八指在伊蔻耳畔低声说出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