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挥动大刀对着树木花草乱砍一气,口中念佛似的嚷着“出来,给老子出来”、“出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话语,纯粹就把找人当作了一种消遣。
另一个看管在用树枝逗弄一只爬虫,不竭催促着“快爬,快爬”。
阿六多孔殷地问道:“你行不可?”
有人悄悄地点头,表示附和。
悲伤处,阿六多落下了眼泪,恐人瞧见,忙挥袖拭去。
“哎哟!”看管乙坐起来,摸着脑袋,“谁扔我?”
两人往山顶方向跑去。
阿六多把缚住武源的绳索堵截,捡起两截断绳揣进怀里,挥手道:“走!”
跑了一段,模糊闻声身后的呼声。
一个看管嘴里衔着青草,仰躺在一块大石上。
武源展开眼,神采欣喜。
两人的泪水和着口水,把衣衿都打湿了。
他腹内空空,手脚有力,全凭一股毅力在对峙。
“渐渐地说……莫哭……别小娘们一样……”赤焰鼠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搭着脚,手上把玩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武源起步脚软,差点跌倒。
没有几小我是至心想把武源找出来的,找到人了,还很多出一个费事。
“你小子少胡扯了。山上这么多弟兄,报应得来吗?不都好端端的吗?”看管乙又躺了下来。
老天呐老天,你怕是无眼啊。
他的脖子上套着根绳索,一端系在一丈远的一棵树上。
武源轻视地笑了笑。
这条巷子,阿六多事前已经走过两遍,对地形阵势非常熟谙,不到半个时候,他就来到了一栋茅舍外边。
阿六多看看四周,跑进另一条巷子。
过了山顶,山道直通山下。
“我是他们的大哥,他们看管犯人,我当然也有一份。”怀远振振有词,又说:“我才吃过饭,走路消食,顺道去看看哩。”
风追着火焰跑,呼呼地响。
到了一个分路岔口,阿六多指着一个路口道:“兄弟,我只能送你到此,我还要归去。你沿此路下山,若遇匪贼,谨慎应变才是。”
当然,还是有人会焦急。
“是哦。兄弟,我们就是干好事干很多了,上天来报应了。”
看管甲一蹦三尺高,说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扔老子?”
见两个看管进了一旁的林子,阿六多攀着石壁,几个腾跃,落了高山。
接着,他捉起虫儿,坐到武源身边来逗弄,不时昂首张望。
“但是除了你,还能有谁呢?”赤焰鼠握着刀柄,将刀身在一只手掌心一下一下地拍打着。
他取出身上的小刀,走去拍拍武源肩头。
“莫非是山上落下来的”,看管甲自语道,昂首看了看,又去逗虫儿。
武源沉默不语,看管乙也不回话。
见两人都不理睬,看管甲气急废弛地走到武源跟前,抬脚勾起武源的下巴,“是你吧?想早些升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