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寒凉的看着这些齐家的人。

她为了家属好处,必须坐上后位,为此不吝谗谄好友。她为了家属好处,不吝与丈夫也心生隔阂。她为了家属好处,不吝默许父亲将她儿子当作弃子拿去捐躯。

一封带着杀气的圣旨从皇宫里出来,直奔齐国公府。

而另一头,宣旨的礼官惊魂不决,他是被国师大人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那鬼怪般的速率,宣旨礼官的面色煞白。

齐落雁有点想笑,因而便笑了。

“但是……我知情啊。”齐落雁讷讷道,她惨淡一笑,“我知情啊,我晓得你要捐躯我的咏杰……我晓得啊。”

只一眼,世人便明白了。

诛族的旨意,废后的旨意……

耳边有着恍惚的呼喊,谁在叫她?

齐玉恒没说话,一双灰败浑浊的眼,漠漠地看了齐宇轩一眼。

血腥的气味充满着齐国公府。

不支出代价,如何能行?

这话像是终究唤回了齐落雁些许神智,她目光闪了闪,嘴唇嗫嚅着,“咏杰……”

齐落雁板滞的眸子,缓缓的动了动,空茫的眼眸里垂垂有了核心,面前是父亲灰败的面庞。

陆谨言转头看向了临渊时,目光才温和了些,恭谨叫了一声,“尊上。”

礼官宣完旨意,场面极其的温馨。

年青的男人的声音,是杀伐果断的冷酷,刻毒地吐出四个字来,“一个不留。”

他爬到齐落雁的身边,抬高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道,“咏杰还没死!你另有咏杰!”

毒害他的岳父和弟子,使得他的女人只能自伤相救,让他的儿子流了这么多的眼泪。

惨叫声,嚎哭声,仿佛在她耳边都被恍惚拉长成持续不竭的轰鸣。

他们冤啊,冤啊!

彻夜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临渊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眸看向了门口,门口走出去一少年,清秀朗逸,倒是面色冰冷。

她甚么都没有了。

临渊淡淡点了点头,他让人去药庐把陆谨言领过来的,他晓得,君青阳一向感觉亏欠这孩子的。

“雁雁……雁雁……”

“齐氏一族,残害忠良是为不义,毒害太子是为不忠。家声不正,不忠不义,无德无能。其罪当诛,故剥夺爵位及一应职位,念及齐氏一族与皇室姻亲,诛族一事,交由国师临渊之手。聂齐氏出自齐氏一族,家风不正德行有亏,故极刑可免活罪难逃,废其皇后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毕生软禁。”

不是冤,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只不过是满盘皆输罢了。

到头来,倒是一场空。满盘皆输。

想了想,仿佛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狼狈这么挫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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