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夜里死了几十名宫女寺人,华阳宫里本来服侍的宫仆,除了寺人平贵幸运恰好没在躲过一劫,其他人全死了。
她不但恰好停下,离他的脚几近只余一公分的间隔,两人身躯贴在了一起。
她的目光在此一瞬,似不如平常的冰冷。
侧首望向窗湛蓝的天空,晴空万里,阳光亮媚。
他恰好低下头,薄唇刚巧碰到了她绛色的红唇。
她的一双翦水秋瞳波光潋艳,明朗清澈。他左脸的面具下不知风景,只要右瞳是诡异莫测的血红色。
因为这让他感觉,他另有知觉,他还是个活着的人,而不是一具麻痹的行尸走肉。
那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近似轻功的绝学。她如何会的?
声音固然冷得如万年冰霜,似又隐含了一丝情义。
“我不是你的谁。”她眸色清寒如冰,“殇王自重。”
似行云流水的法度,极速,行走间似有无数个她重堆叠叠于身后,却身姿翩然。
恍然感觉,他与她之间就像相隔了万年的大水,停滞了无止无尽的雪峰冰川,除了遥遥的隔阂。
此等让人仅瞧上一眼便心惊担颤的人,除了殇王君寞殇,人间找不出第二个。
他偿尽了万毒的药人体制,向来对痛不敏感,乃至他这类人,底子不怕痛。
却没有一丝人该有的情感,回绝得斩钉截铁。
只是这一回倒很奇特,主子固然神采被药苦得不可,吞下去的药倒是没有再吐出来。
他邪魅的身影一飘忽,似未挪动便挡在了她跟前,那极快的速率,如果凡人,即便步行也会不谨慎撞上去。
她的脸上戴着人皮具面,虽易容成了边幅浅显的女子,却还是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她的美不是大要的皮相,而是一种自骨子里透出来的高雅气质,若仙若灵。
“自重?”他鼻子里哼出了讽刺的鼻音,“你迟早是本王的人,本王何需好笑的自重。如果你怕坏了名节,本王大可纳你为……”
一袭白裳配清透白纱,如墨的青丝长及腰际和婉地披垂在身后,一根碧绿玉簪斜插入发,繁复无华。
她晓得他先前站在华阳宫外,是等她。现下说的等,或许还包含……他在等候她的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