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余,她们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大蜜斯说老夫人福泽不敷,撑不住尊荣,跪她是折她的寿。
“你还筹算蒙骗我不成?”老夫人喝道。
坐在上首的,是一名穿藏蓝色五蝠捧寿纹襜褕的老妇人。她头上戴黄金钗,耳朵里一对碧玺石的耳坠子,抹额上镶嵌着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通体繁华逼人。
丫环们背着甘妈妈和兰佩,悄悄嘀咕。说到了二万两银子,大师都吸了口气。
看来,她真是贫乏经验。
你不三不四弄来的银子,丢尽了我们永宁侯府的脸,你还敢真要!从速一文很多给我送过来,不然家法不容你。”
二蜜斯薛玉潭的文绮院,现在静悄悄的,丫环们都敛声屏气。
直到二蜜斯起家,带着另一名丫环菊簪,去了老夫人的玉堂院,世人才活络了几分。
她一个未出阁的蜜斯,凭甚么拿那么多私房钱?
“仿佛是一类别致的东西,叫珠算,很短长的。摘玉轩的人抬进门的银子,足足有两千斤,把地砖都压塌了。”
薛玉潭去了老夫人的玉堂院,半晌以后,玉堂院来人,请大蜜斯薛湄去见老夫人。
一个衰老又峻厉的声声响起:“让那不孝的东西滚出去。”
老夫人一手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握住了薛玉潭的手,怒对薛湄道:“滚归去,我瞧见你才要折几年的寿。
薛湄恍若不觉,怀里抱着猫,脚步轻巧进了玉堂院的堂屋。
到了老夫人的玉堂院,薛湄远远就听到了笑声。
“大蜜斯这是卖了个甚么宝贝给摘玉轩?”
不然,就她这个庶出的身份,大蜜斯随便就能打压她。
老夫人也是一愣,继而气到手有点抖,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你敢违逆我,莫不是要我请家法?”
内里的笑声略微停了些。
跟着薛湄来的丫环修竹,有点严峻。
薛湄怀里仍抱着猫,笑盈盈看着老夫人:“祖母谈笑了,孙女哪敢随便跪您?若不是菩萨,受人一次跪,就要折一次寿,我随随便便就跪了,岂不是谩骂祖母吗?”
丫环彩鸢、修竹和戴妈妈,都出去奉侍。
“我晓得。”薛湄笑道。
兰佩咬牙,任由甘妈妈给她的伤口撒药粉。
兰佩听了,点点头。
这嘴巴,也太暴虐了吧?
看来,二蜜斯想要让她报歉,是千万不能够了。怪不得二蜜斯活力,连大丫环兰佩都要受罚。
若不是现在的世道分歧了,豪门崛起使得贵族落寞,二蜜斯又得侯爷和老夫人偏疼,能容身一隅。
只因二蜜斯身边的贴身大丫环兰佩端过来的茶太热,差点烫到了二蜜斯,二蜜斯就把茶盏砸在她身上,并让她在碎瓷上罚跪。
“二蜜斯不是妒忌,她是担忧。”甘妈妈又道,“大蜜斯赚返来二万两,还跟摘玉轩的人搭上了干系。
有人说大蜜斯不懂事,老夫人莫要起火;有人说大姐姐没有违逆,她只是替老夫人着想。
丫环轻视看了眼薛湄:“大蜜斯,请进吧。”
世人纷繁劝。
“此后奉侍更谨慎点,可别触了她的霉头。”甘妈妈说。
薛湄:“这倒没有。只是,祖母让我送过来,我断乎不敢。若将来旁人说老祖宗掠取孙女的财物,编排老祖宗,岂不是我的罪恶?”
就连二蜜斯的乳娘甘妈妈,也低头做针线,闷声不响。
我们侯府,最缺甚么?缺钱啊。若大蜜斯有本事赢利,侯爷和老夫人的风向,还不知方向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