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指着远处一簇怒放的花说:“郡主你看,这是甚么花,开的好标致。”
两人顺着宫墙往宫门处走,身后却吃紧追上一名小宫侍,一起疾跑着到了顾媺面前行了礼,“夫人,皇上宣你。”
顾媺愣愣地昂首看他,吃惊道:“你……”
顾媺稍稍后退一步,惶然施礼,“平阳多谢殿下。”
“汀儿。”弋凌俄然出声唤她。
顾媺没想到皇上会找她,有些惊奇地跟在他身后,原觉得是去往皇上平常所居的昭阳宫,没想到倒是到了花圃。
皇上不觉微微皱眉,一棋落定,呈苍龙摆尾之势扫向白棋。
一旁的内侍总管仓猝拿来了药丸,安乐公主服侍着就水服了,皇上才垂垂安静下来。
两人转头,只见桓玄自院门处走来。
顾媺到皇上身前施礼,皇上免礼说:“每次都在大殿之上见你,本日朕倒要好都雅看平阳夫人的风采。”
皇上指指桌子上的棋局,“朕正在和将军对弈,前次想与你下棋得逞,不知本日可否领教?”
“你此番受伤,顾相大人非常焦急,送来了家书。”
皇上笑着说:“听太医说你的伤大好了,宫里这些日子闷了吧?”
她有些不敢信赖的抬眼望了一眼弋凌,疆场虎将竟也有如此战略心机,不得不让顾媺另眼相看。
团团怒簇的鲜花,洁白如同一片月光。
弋凌点头不再说话,皇上龙体不佳,叮咛他二人退下,两人领命辞职。
即已脱手,那里另有收回来的事理,皇上一招不成另换一招,又是一棋打击,棋子落处龙首沉吟号令,气势迸发。
顾媺垂首,毕恭毕敬道,“多亏皇上开恩,留平阳在宫中养伤,如何会闷呢。”
皇上不在乎的笑笑,“都十几年了,老模样。”
弋凌问:“陈大人献的药可另有效?”
顾媺又连连称是。
弋凌点头道:“我等你。”
顾媺心念一动,屈身施礼,“平阳痴顽,皇上谬赞了。”
桓玄见她成心推委,也未几话,只是将手里的东西塞给阿诺说:“归去每日外服于伤处,月余便可见效。”
顾媺在宫宴之上见过这位公主,她是端王的同胞姐姐,皇上非常宠嬖。
桓玄走近几步,伸脱手说:“这是冰玉生肌露,祛疤有奇效,给你。”
顾媺起家施礼说:“皇上承让,平阳献丑了。”
胤皇年逾五十,之前顾媺都是在大殿之上远远见他,只觉威武高大,有着北方人常见的结实。现在一看,却发明他脸型肥胖,身材更是薄弱,两鬓之间已见华发。
右相家书昂首便写着汀儿。内室乳名被他唤起,顾媺总感觉有些内疚,她有些局促的将信折起来装进信封,“我去给贵妃娘娘谢恩。”
皇上哈哈笑起来,说:“朕最看不惯你们南人谦善,赢了就赢了,哪来…….”说着他却一阵咳嗽,安乐公主仓猝上前奉茶,皇上接过喝了一口却并不见效,咳的更是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