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并不睬会李峯的话,只是对弋凌说:“将军,这是南华南境产的蚕锦,在此上拿醋写字便隐而不现,只消往炭火出一烤,就能看个明白。”
“叫张兴过来。”弋凌淡淡出声。
懿贵妃将最后一张纸轻飘飘的掷在地上,悄悄阖目道:“行了,给上面说,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必上报了,若安乐有别的意向再来汇报。”
“此次白州护驾多数是威武军,京郊戍卫都是萧氏神卫军,皇宫以内有皇家御卫军驻守。局势扑朔,一时难辨是非。”江循说。
“那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莫非就不怕引狼入室吗!”下首的一个将士义愤填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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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恩从一个小兵身上搜到的。”弋凌却开口答复了他的题目。
“末将领命!”张兴也毫不游移的承诺。
等了半天却不见顾媺搭腔,转头只见她握着一盏茶入迷。阿诺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郡主,郡主。”
阿诺在一边替她打着扇,一边说:“郡主,你老是这么闷着也不好,不如上街去逛逛啊。”
顾媺听了有些惊奇,宫里都走了一大半,这个时候来的会是谁的人呢?
顾媺点头,“内里热死了,一走就是一身汗。”
“让你看你就看,这么多废话!”李峯出声呵叱道。
弋凌闻言,让兵士搬来一盆柴火,拿起那丝帕往火舌出烤了烤。
顾媺点头让她带路,阿诺虽撑着一把纸伞替顾媺遮着光,但是夏季日头暴虐,皇宫四周高墙,热气还是一阵阵的袭来。
安乐笑起来,“宫里走了一大半,我一小我太无趣了,只好邀众位来热烈热烈。”
出了小院到正厅,候着的宫侍瞥见顾媺就仓猝施礼说:“平阳夫人长乐。安乐公主请夫人入宫。”
“限你三日,如何?”弋凌干脆的问道。
车内的瓷碗里,奉着切碎的冰块,顾媺拿着钿翠小勺舀起一块放到嘴里,舒畅的眯眼,“还是宫里前提好啊。”
马车缓缓阔别皇城,顾媺靠着车内的软垫轻呷着一杯茶,阿诺在一边欣喜道:“郡主你看,出来逛逛精力好多了,是吧?”
阿诺无法地摇点头,“想甚么呢?”
营帐里还是四下寂然,世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弋凌这个时候叫一个南华人过来干甚么。
宫婢带她们绕过夹道,却不是往安乐所居的长信宫而去,却兜兜转转到了御花圃。
顾媺这才回神问:“如何了?”
“没事。”她淡淡答复,伸手翻开车帘的一角,目光望向远方,那夕照余晖下,残阳如一丝血迹,浸漫开来。
阿诺被她逗笑,摇着头不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