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又道:“看到你好些我就放心了,过几日另有事得姐姐帮手呢。”
摆列在两地观礼的外臣闻此内容,面面相觑。一字并肩王,自北胤建国以来从未呈现过。堪与皇上比肩,可见圣驾不跪,是多么的光荣。
顾媺笑笑并不接话。
两人并肩渐渐的走向宫门,身后有内侍疾步追上来施礼:“王爷,王妃长乐。”
顾媺也不对峙,顺势起家,“这是做臣子的本分。”
顾媺接过来展开,妙龄的少女娉婷的立在水边,眉眼婉丽。低下用小楷写着:‘太傅韩文甫之孙,韩静如。’
顾媺见她,端端方正的施礼道:“娘娘长乐……”未说完,人已经被陈琼扶住“作这些虚礼做甚么。”
顾媺一身玄色朝服,青丝如云雾高绾,金钗累累闪着夺目的光芒。长长的拖地裙上,五只凤尾占有,似不满于囚困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
宁海见弋凌领旨,又拿出另一卷圣旨念叨:“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忠武将军之妻顾氏,令则内蕴,柔德有光,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赐号‘平阳’,钦此。”
桓卓抬抬手,身边的大总管宁海便躬了身子上前,抖开一卷圣旨念叨:“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正四品忠武将军弋凌,威武非懈,保以四方,护驾有功,着加封为一字并肩王,右威卫大将军,钦此。”
待两人从大殿退下来,四周道贺的官员已簇拥着上来,弋凌神采淡淡,只留下一句:“多谢各位。”便不再理睬,只是低头问顾媺:“可乏了,要不要归去?”
一边候着的内侍仓猝献宝似的捧上手里的伞道:“奴都备着呢。”
“奴是含华宫的,娘娘请王妃畴昔。”来人仓猝回道。
弋凌口气不耐道:“王妃抱恙……”弋凌的话还没说完,顾媺出声道:“没事,我去看看。”
顾媺面上只是笑道:“就算这些女子入宫了,又如何能比得了娘娘呢。”
顾媺渐渐走在长廊下,边道:“含华宫公然新奇,不见夏花却多阴凉。”
陈琼面色一红,嗔道:“尽是调侃我。有这工夫不如帮我看看这些画像吧。”说着她顺手递过一卷。
“快请。”陈琼说着,人已迎出来,见顾媺盈盈立于门口,正装盛服,头上云髻高盘,而她仿佛荏弱有力,惹人顾恤。
因为悫敏皇后早逝,含华殿一向空着,本日顾媺才真正跨入这里,满园青草,郁郁葱葱的树荫投下阴凉,那琉璃明瓦的宫殿掩映于翠绿玉色当中,反倒多了几分亲和之感。
两人联袂,缓缓走上勤政大殿的高阶。一起进大殿中施礼。环佩泠泠,伴着两人的声音,向龙椅上安坐的桓卓叩首。
这一年是北胤乾盛四十四年七月二号。新帝桓卓方才即位不满旬日,加赏朝中大臣,而顾媺以护送玉玺之功亦在封赏之列。
弋凌担忧的问道:“你如果不想去……”
她的手被身侧的弋凌紧紧握住,他穿戴朝服,巍峨的顶冠自头上至脖间系住,剑眉入鬓,幽深的眸子尽是果断。
顾媺道:“顾媺自当极力。”又见她愁眉不展问道:“另有甚么事吗?”
顾媺淡淡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笑:“娘娘有请,我无碍的。”
弋凌的手握着她,从始至终未曾放开。
顾媺对弋凌微浅笑了笑,回身随内侍走向含华殿。
陈琼笑道:“可别娘娘了,姐姐这般客气倒让我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