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玥那里想到眼下顾媺还挂念着旁事,仓猝抹洁净眼泪点头:“奴婢这就去。”
等顾媺缓过神,她一头倒在床上,泪水浸湿了她的鬓角。
顾媺却笑起来:“我如何不保重了。”
她声音沙哑,与昔日的清表态比更让人觉的心伤,赵舒玥落下泪来:“王妃……”却不知再说甚么。
顾媺点点头让她去了,又躺下闭目,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那死死攥在手里的纸条早已皱皱巴巴,染了她掌心的血,但是那边的三个字还是光鲜,上面写着:“顾谦殁。”
她一时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眼下才只是辰时,另有三个时候,但是帝后同来,如此场面叫她也手足无措起来。
顾媺忽而笑起来,放声大笑。笑声却像灌着无尽的哀思。
白张氏抹了抹泪说:“出了这等事,王妃还要保重。”
白张氏一起来了后院,到外间停下问安。
赵舒玥心下大喜,仓猝排闼出来。
赵舒玥担忧的唤道:“王妃?”
“哭甚么,这不是好好的。”顾媺道:“你去白府告诉一声,就说帝后申时来访。”
顾媺躺着也不想起,闻声院子里有鸽声咕咕的叫着,只当是昨晚的白鸽被她们拿出来喂食,却又闻声有小丫头叫赵舒玥:“月姐姐,你快来。”
白张氏这才从外间出去,一见顾媺便红了眼眶,“王妃。”
顾媺皱皱眉,扬声道:“来人。”
顾媺道:“白夫人出去吧,无需见外。”
顾媺悄悄合了合目只当是答复,又说:“人可带来了?”
她散着发,面色惨白,止不住的狂笑,笑着笑着却落下泪来,变成嚎啕大哭。
顾媺一把推开她,发疯普通将面前的东西扫落在地,屋内刹时变的狼籍不堪,院子里的小丫头们皆都屏气敛神,面面相觑。
赵舒玥端着新熬好的鸡汤站在门口悄悄叩门唤道:“王妃,用点膳吧。”
赵舒玥拿了竹筒出去交给顾媺。顾媺接过来翻开,有些火急但又非常惊骇。展开那信时竟有了几秒的停顿。
折腾了一番睡下已近子时,这一觉顾媺睡的并不结壮。心头的不安在梦里还在缠绕着她,沉重的几近喘不上气。
弋凌大胜,即将回朝的捷报几近一夜之间囊括了全部盛京。
赵舒玥平时并未几话,但看此景象也晓得出了大事,仓猝道:“王妃?”
门口守着的丫头仓猝翻开门出去掌灯,“王妃醒了?”
顾媺猛的将那纸条攥动手心,死死攥住。水葱似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但她感受不到涓滴的疼痛。
“这可如何是好,你先告诉管家,让高低洒扫一番。”赵舒玥说道,一边又看看紧闭的房门,咬咬牙筹办去找前院的管家。
“王妃。”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