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耳边一声惊呼,顾媺蓦地醒来。见赵舒玥神采焦心的望着本身,“王妃但是做恶梦了?”
嘴角轻含笑意道:“薛女人一舞,艳绝京华,韩家和薛家真是好福分呢。”
顾媺点点头,“却之不恭。”两人又一起今后院走去,韩薛氏道:“方才远远见了,还觉得我目炫了呢,王妃金贵之身,如何只带一个婢女就上山了?”
顾媺笑着说:“眼下顿时就要科举了,这些人都是来求个放心的。”
自此一别,已近五年。心中不免酸涩,顾媺提笔,在那张纸的后背又悄悄写下:“夜深忽梦少年龄①,惟梦闲人不梦君②。”
“恪威王妃?”身后传来一声不肯定的声音,顾媺转头,只见韩薛氏正进了寺院门,被摆布的丫头扶着往这边走来。
恪威王府的车架停在山脚下,赵舒玥拿着披风扶着顾媺走着,一边说:“王妃,本日可真热烈呢。”
顾媺神采惶惑,喘气道:“无事。”赵舒玥替她在背后垫上软垫,又斟茶给她道:“奴婢闻声王妃梦话不止,惊的一身汗。”
顾谦说完身形一动,要让出身后阿谁白衣少年,但是面前却漫起大雾,四周八方,让顾媺不辨方向。
“你下去安息吧,我这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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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白居易《琵琶行》夜深忽梦少年龄,梦啼妆泪红阑干。②元稹《酬乐天频梦微之》我今因病魂倒置,惟梦闲人不梦君③白居易《大林寺桃花》
“这还得看她的造化了,一步登天怕是不能的。”她说着又道:“以色侍君,焉能悠长?”
忽而画面一转,四下沉寂,不见人影,“慕然!”她极力唤他,又转头找顾谦,“二哥!”没有任何的覆信,只要大雾茫茫,让她丢失,“慕然!二哥!”她茫然的伸手,想扒开面前的迷雾。
顾媺被她逗笑,“那让江循半夜去列队好了。”赵舒玥听她口气调侃,有些红了脸,怔忪的问:“怎……如何扯到江将军啦?”顾媺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迈开步子往山上走,赵舒玥愣了愣,几步赶上去,被她调侃了一番,赵舒玥也不敢再多说话,只跟在她身后走着。
“可真是天大的好动静,宫中眼下只要皇宗子,皇上膝下冷僻,贤妃娘娘此番可要立大功了。”
提起薛芷,韩薛氏倒像不太欢畅普通,淡淡道:“王妃谬赞了。”
那是她归宁之日慕然借顾谦之手塞给她的,“木棉花上鹧鸪啼,木棉花下牵郎衣。欲行未行不忍别,落红没尽郎马啼。”上面还染着她的一滴泪,氤氲了阿谁别字。
“真的,本日凌晨才从宫里传出来,约莫明天就要昭告天下了。”韩薛氏笑着说。
两人进了寺院大门,院子里的炉子里燃着柏松,烟雾环绕的像是一处瑶池。顾媺到大殿前的香炉前点了香,往四周八方举香顿首,最后交给赵舒玥让她插到炉子内,本身则在软垫上盈盈叩拜。
待她磕完头,赵舒玥上前扶起她,昂首为她清算好裙角。
韩门世代公卿,薛家也是盛都城驰名的书香家世,面前的韩薛氏一身淡雅的沈蓝长裙,虽年近六十,却仍然如兰文静,让顾媺都不自发生出佩服之心,又想起那日在欣乐殿薛芷那一曲琵琶舞,更让人拍案叫绝,王谢以后莫过如此了,韩静如和薛芷就算是放到名媛如云的江都,恐怕也毫不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