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瞿娘子是经心打扮过才过来的,只是邻里间的串门需求如此妆容?看着那红红的嘴唇和红红的指甲,锦书的内心也没甚么好感。
锦书退下后,程知允一向呆坐在那边,虽不是一脸的错愕,但内心早就波澜澎湃。原觉得女儿嫁的只是个无能的王府纨绔罢了,他本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可当时候抵不住齐王妃苦苦的要求,齐王府又一再的包管,加上女儿的倔强,他只好默许这场本来只是作戏的婚姻。
“他莫非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成?有家也不回。撇下后代躲到这里就算摆脱呢?”锦书有些忿忿的,她这个爹可真是脆弱无能,出了事就只会逃。书平和锦心他都不肯意再理睬了吗?
“姑奶奶,这是瞿娘子,住在我们隔壁,瞿娘子人很驯良,常来我们家走动的,曾帮了很多的忙,你父亲也很恭敬她。”罗大娘笑眯眯的说道。
锦书说得口干舌燥,这才端起面前的茶盏想要喝一口水润润嗓子,茶水早就没了热气,到了嘴里已经是冰冷的一片。
午后时,家里来了一名客人。一名三十摆布的妇人,罗大娘正陪着那妇人在耳房里说话,闻声这边屋里的响动,便晓得锦书已起,忙带了那妇人过来,罗大娘举荐了两人。
瞿娘子满脸堆笑道:“未曾想程老爷另有如此出众的女儿,在你身边一站谁都会成为烘托。甚么叫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活了这么大,明天总算是见地到了。”
锦书点点头。
下午过半的时候程知允返来了,瞿娘子闻声了动静忙从罗大娘的屋里走了出来,甚是热忱的号召:“程老爷返来了!”
他虽恼,可到底是接办了这个半子。就在他觉得女儿能跟着秦勉安稳的过一辈子时,锦书却俄然跑来奉告他宝兴元年的那场宫变和秦勉有关,秦勉竟是那先太子的遗孤。
“买了这处宅子后,还购置别的财产没有?”
锦书却道:“我不喜好簪花。”
“……”锦书实在不知能和这个女人说甚么。
“父亲他几时来的保德?”
老妇不是姓名,但老伴姓罗,人们也就跟着唤一声罗大娘,罗大娘一面做针线,一面与锦书干脆起来:“老爷向来不说家里的事,没想到老爷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锦书杵着没动,只是懒懒的道了一句:“本来是瞿娘子,父亲多得您的照顾,多谢多谢。”
比及左券满后,两人却奉告他已经木已成舟的事,他也恼过。可女儿毕竟嫁过一次人了,再闹出和离退婚之类的事更不好嫁人了,放心的过日子也没甚么不好。那秦勉也不算是太差,总还能担些任务。
沉稳的睡了一觉,一夜无梦,醒来时内里已经大亮了。也不知是甚么时候,锦书立马就坐了起来。
面对瞿娘子的阿谀锦书却没有涓滴的震惊。
风吹得一扇没有关好的窗户哗啦啦的作响,屋子里沉寂一片。
锦书临时在保德住了下来,保德僻静安宁,不轻易被内里找到,在这里临时落脚休整一下也没甚么不好。
“客岁夏天吧。”
古往今来,牵涉到这些宫闱秘事的哪个又得了好了局。传闻秦勉被囚禁在家,连门也出不了,女儿跟着他几年了,一男半女皆无。看不到但愿,给不了女儿安稳,如许的婚姻死守着到底另有甚么意义。虽说好女不侍二夫,但毕竟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幸运,他也还没陈腐到阿谁境地。心道女儿不满二十,这平生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