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檐沉默。
很久,景氏坐在凌青菀身边,一副对凌青菀很悲观的模样。半晌,她才当真对凌青菀道:“菀儿,你年纪不小。有些话,娘要同你说清楚。”
凌青菀瞧见了她母亲的神采,全然明白她母亲在想甚么,脸上一阵难堪。
安檐跑到厨下,去奉告景氏,他不筹算在凌家用膳了,另有急事要归去。
“檐儿说他有事要归去,是如何了?”景氏一进门,就逼问凌青菀。
如果你情愿呢,你出阁的时候,娘抹着眼泪,高欢畅兴送你上桥;如果你不肯,娘叫人绑着你上桥。这事,没法变动。
正巧,慈光寺满是红梅,等雪停了就云蒸霞蔚。我明天乞假,陪着你去看,可好?”
安檐又来了。
必定是凌青菀和他闹了脾气。
“同僚送了我些姜茶。”安檐拍了拍蓑衣上的雪,进屋跟景氏和凌青菀解释他的来意,“送给姨母尝尝。大雪天,寒气重,姜茶驱寒气。另有几坛胡酒,是我娘让送过来的。”
内里的春雪尚未停歇。
这段日子,安檐隔三差五往凌家来。
她脑筋快速转动着,沉吟一瞬,终究道:“我不想去。”
凌青菀就低垂着脑袋。
安檐也是个很好的人。
她气得哑口无言。
安檐却神采稳定,好似他看不见,神采淡然冷峻,不改畴前。
紧紧攥着拳头,来压抑他的不快。
她内心不是滋味,倒甘愿他冷酷些。
他的背影高傲而笔挺,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