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山道:“敌军若来,只能拼力杀敌,战死罢了。爷爷与众兵士饮血为盟,不恰是做好了血战到底的筹算么?”
林书山道:“想来爷爷创建落阳兵队,一来能保卫故里,二来倒是为了保护这世所罕见的宝器了。”
声音雄浑激昂,在山林中震惊分散,有如高山响起的雷霆。老鸦吃惊,呱呱叫喊,扑哧着翅膀,飞入深林当中。
当黑丝布帛递向林书山面前,林书山身子一震,欲接下时,林四六飞身而来,如风似电般夺过黑丝布帛,攥在手中,正色道:“你不是落阳兵士,没你的事。”回身而去,身影如鬼如魅,好不迅捷。
林书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眼神刚毅有光。花双双颊出现一片红潮,跟着叫道:“报仇!报仇!报仇……”
林书山沉吟半晌,俄然道:“请他白叟家出来取出宝器,可不很好?”
林四六表示世人温馨,从怀里取出一块玄色丝布帛。以剑割臂,排泄鲜血。用帛擦血后,递给金冠一。金冠一两眼已通红,依法照做,传与了一名落阳兵士。众兵士擦上本身的鲜血后,传与下一人。丝布帛在众兵士兜了一圈,不一会儿,玄色的丝布帛已染成了血红色。
――――
林四六紧挨着林书山坐下,道:“只此一仗便使我落阳兵队元气大伤了,可真是始料未及。这只是一支小股敌军。敌军此去还会再来。飘风营如此短长,你怕不怕?”
飘风营是多么可骇的一个敌手,落阳兵队底子没法与之相对抗。凭甚么能打败它?林书山堕入了苦思。“擒贼先擒王!”一个动机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眼中闪动着非常的光芒,却俄然暗淡下来。吐掉了叼着的草,青草随风扭转,飘入深渊之下,不见踪迹。心中暗骂道:“呸,林书山啊林书山,你甚么都不是,就算那火麟王就站在跟前,你也不能打败他,他却能够把你踩成肉酱。你何德何能,能为陆三叔、众落阳兵士报仇?”昂首瞻仰星空。星空之上虽有点点星光,但却为令人堵塞、令人惊骇的黑沉沉的天幕包抄,显得纤细而不敷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难受。
林书山心中一震,回想起花双所说“落阳城有此山,不能安宁”的言语,神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心想:“花双所说的不能安宁便是此大祸吧?如若那是上古的宝器,该是一件如何的令人生畏的宝器?落雷魔头要寻觅的必然也是这一件宝器。”亦望向了凌天山主峰,目光尽是茫然,问道:“爷爷,那究竟是一件甚么宝器?”
金冠一摸了摸右脸颊一道一寸长的划伤,以碗舀了满满一碗酒,面朝坟丛。酒水哗哗洒下,湿了一地。贰心神不定,身子摇摆一下,几乎跌倒。恰在此时,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嘀咕有声,却不知在说些甚么。人丛中哭声起伏不定。
林四六心潮起伏,神采寂然,道:“大师莫哭。他们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必然要报仇。”眼色中透出非常光芒,痛苦又痛恨。
七名落阳兵士闻声而动,走入丛林里。未几时,大家手中捧着一大坛老酒,鱼贯而出。七坛老酒排成一列,翻开酒盖,酒香四溢。人们心神一荡,内心的哀思稍稍减缓。
林四六续道:“自从宣帝光复燕州以来,北方铁骑从未到达燕州要地,是可忍孰不成忍?敌军兵临城下,我们是大周的子民,只能搏命抵当。他们死得其所。”望向坟丛,眼睛血红。游目四看,大喝一声,道:“取我在山中收藏的老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