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剑霍然站起,向道真抱拳道:“禅师,近段光阴耳提面命,鄙人获益很多,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鄙人另有要事,先行告别!”语毕又向老黄狗抱了抱拳,跟着化为一道剑光冲天而去。
趴在一旁树下打盹的老黄狗,动了动眼皮:“传说龙星灭劫数起,要到应劫者身故魂灭,星核回归星海,龙星才会重新亮起来。当年巫神死在本源之种下,白空雪陨落于广微林,都曾经产生过近似的事情。”
“放下?”苏小剑道。
道真禅师了望剑光消逝在天涯,再次深深一叹。
罗方朔似有所悟,顿了顿,又问:“我们如何救呢?”
黄承彦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打断了还要持续骂的曹子固,然后拍了拍罗方朔的肩膀,“胖胖,不是为兄不帮你说话,你确切有点过分了。燕师弟入门虽短,却向来没把我们当外人看,他若真是魔族卧底,我等袖手旁观,算是仁至义尽,但你我皆知,他不是。你能够留下来,照顾小芙儿,也算是对燕师弟的一个交代。”他说完站了起来,向曹子固使了个眼色。
藏剑峰。
菩殊寺。
老黄狗灵敏发觉到氛围中的气机窜改,扫了一眼纸条,非常不测道:“双九极刑?那小子到底犯了甚么滔天大罪?”
……
“管它奶奶的!走一步看一步!”曹子固把头一扬,举头阔步而去。
苏小剑下认识地昂首望天空,却被烈阳刺得眯上眼睛,但也由此发明了小斑点,鲜明是剑庭独占的黑头白尾的箭鹰,其速几近逼近了飞剑,晃眼已到面前。他一怔,接了来,取下信筒上的纸条,放飞箭鹰,“去吧。”跟着,才缓缓展开,看完上面短短两行字,他的神采已变得铁一样青。
三个一齐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一时热血上头,确切没想过详细的打算。
“你两个如何说?”曹子固的气色中还犹有受伤陈迹,眼睛下方的位置,乌黑乌黑的,显见魔气还未完整断根。他问话的工具是黄承彦跟罗方朔。
黄承彦笑道:“不去做跟做不好,是两回事。”
黄承彦与罗方朔相视苦笑,只得跟上去。
武人王坐下便不屑道:“戋戋一个魔族,何用双九,私底下正法便是了。”
雷霆山。
“放下,”道真了望天涯小斑点,感喟似的说道,“看峰主如何了解。这三日来,每日一局,峰主从不窜改,这原是极好的,但是有些时候,还是从长计议为上。”
二人回身走出门去,走到很远,俄然听到脚步声,相视一笑,用心放慢了步子。
道真点头道:“本座才气,不敷大法师之万一,只模糊有所感到。”
老黄玩味道:“那件东西,老夫记得没错的话,是用来……”仿佛打了个寒噤,晃了晃脑袋,“那滋味可不好受,并且,若真用上此物,藏剑峰处境堪忧……”
道真点头道:“实在胜负早已在你我心中,本座不过是先峰主一步放下罢了。”
博弈场上,两军交兵,一方戍守不温不火、滴水不漏,一方打击到处锋锐、千军辟易,两边气势之差异,直叫观棋者瞠目结舌。但考虑到他们的身份,却又在道理当中。
罗方朔惭愧地低下了头。
曹子固大怒,伸手“咣”的敲在罗方朔的脑袋上,后者痛叫一声,捂着把柄委曲隧道:“师兄为何打我?”他大声骂道:“好你个罗小丁丁,平常痴聪慧呆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到了这关头,口齿就流利了?你莫不是忘了授剑大会上,燕师弟是如何替你出气的了?他为了帮你挺直腰骨,获咎了天剑峰那几个为非作歹的臭虫,几乎在灌顶的时候遭到暗害,如果真名普通,现在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