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他欣喜地唤了一声，一纵就到了顾采薇身边，“你如何晓得这里？”
“那燕十方多么身份，竟跟我如许的一介仆人谈笑风生，拿我当人来恭敬，不愧是三界顶尖的剑道俊彦，这等气度，就不是普通人能有。”
“那，今后每个夜晚我都陪着你。”
燕离笑了笑，跳下来道：“前辈如许刻苦，定是有所贯穿，乃至于废寝忘食，值得道贺！长辈这里有一坛上好的‘天外有火’，不如一起喝一杯？”
剑花急抖，精准穿透十几片落叶，他一面自语着，一面拭洁净爱剑，归入鞘中，心对劲足地抹了把汗，正要回房去安息，回身就见一个黑衣人蹲在月下的屋脊上，他大吃一惊，重又拔剑出鞘并急喝：
燕离赶紧又给倒上，笑道：“剑神山庄待人不错，这小轩看着高雅，只前辈一人住。”
二人定睛一看，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燕离取出酒来，拍开封泥，倒好了两杯举起来，递给武三元一杯，跟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这酒不管喝几次，甚么时候喝，都像头一回那样劲烈，如是从未喝过酒的人，这一杯下去，充足睡个三日三夜。
燕离霍然站起，瞪大的眼睛如同见到了鬼，就在武三元立定，以挈剑于门面的姿式作为结束时，他身后那一株比他的年纪还要衰老数倍的古树倏然间化作了飞灰……像燃尽了余热，即将消逝在此世，眷恋不舍地在氛围中飘舞着，沐浴此中的武三元，如同鬼神般久久鹄立。
“想你。”
“我。”
“‘天外有火’？”武三元听到酒名，眼睛都放出光来，“咕咚”地咽着口水，“燕公子少待，老儿我去拿下酒菜来！”说着就去，未几时返来，请燕离到院中的旧亭子里坐，把两个杯子跟几个碟子摆出来，有卤爪子、猪耳切片、花生、豆角等。
院子，落叶，人在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