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后撤两步,见机举手:“好好,我认输。”
“传闻就是如此。”金满林耐烦道,“季少侠不信,天然有不信的事理,可也架不住信的人趁机作歹。养阴鬼讲究的是天时天时,哪天杀谁哪天夺运,都是要请大师细细算过的,我猜这也是暮成雪上山的启事,他做事向来极快,洁净利落。”
金焕亦在旁劝道:“都到了这类时候,爹就别再坦白了。”
忘了,此人是风雨门门主。
这本是句正面评价,但放在养小鬼与教书先生以后,如何听如何像讽刺。金满林自知理亏,也不想与他多辩,便对云倚风道,“此事是我的心口大石,原筹算要坦白一辈子,谁知有一回在与岳名威对饮时,酒酣耳热竟说漏了嘴。当时他表示得极有兴趣,还让我将大师领去岳家镖局。先前没重视,现在想想,仿佛没过量久,缥缈峰上就有了这座赏雪阁。”
“这么好用?”季燕然听完颇长见地,却又想不通,“既如此,那金掌门如何不持续杀人了?”
“巫蛊术。”云倚风解释,“简而言之,就是要将我们变立室养小鬼,生生世世锁在此处,替他旺运守财,奉养先祖。”
云倚风指指远处:“金满林当真被你念来了。”
季燕然脑仁子嗡嗡响,伸手拍拍桌子:“别闹,快还我。”
他眼眸本就清澈灵动,此时加上几分促狭,更显吵嘴清楚,惹人牙痒。反正戏台已经被拆,季燕然干脆破罐子破摔,伸手将人拉到身前:“烧洁净了吗?”
云倚风盯着他看了好久,轻飘飘道:“没甚么,王爷也早点歇着。”
目睹漠北数十万雄师被他揣进了兜,季燕然哭笑不得,纵身上前想要夺回,云倚风却反应极快,脚下如踏破凌波,只轻巧一闪就站在了院中,一身白衣似霜,一双星眸耀耀。
云倚风微微一愣,转头。
季燕然恍然大悟,奖饰:“金掌门真是侠义磊落。”
“云门主。”金焕也道,“家父当年做下的错事,的确愚笨无知不成谅解,但当务之急,该尽快想体例出山才是。”
“你如何看?”季燕然问,手在他背上轻抚顺气。
季燕然心中猜疑,总感觉他这个笑……过了半晌,蓦地想起来一件首要的事。
“不。”云倚风回身往阁房走。
金满林道:“恰是。”
“烧洁净了。”云倚风后退一步,“王爷放心,我传闻此过后猎奇,原想寻两本看看,成果一页纸都没找着。”
季燕然胸闷,瞪大眼睛道:“你还真敢收啊?”
他说得云淡风轻,季燕然却几乎被茶水呛到。
金满林忸捏道:“数年前,我一时鬼迷心窍,的确试着养了血宅与阴鬼,还为此、为此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季燕然身上并无值钱物什,但见他眼底带笑,便不管如何也不想落下风,最后干脆褪下黑玉扳指放到他掌心:“说。”
“有啊。”云倚风单手撑着脑袋,在灯下闲闲看他,“但王爷先前不是暗中派人,将这类话本都收归去烧了吗,秀才们得了警告,吓得连门都不敢出,那里另有胆量再接着写?”
“那就杀了暮成雪!”金焕咬牙发狠道,“总归坐着也是等死,不如罢休一搏。”
云倚风提示:“向风雨门买动静,是要付银子的。”
季燕然惊奇道:“金掌门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