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飞半闭起眼睛,接着想事情。初秋冷风吹落一地残花,树影婆娑摇摆,“沙沙”伴着缥缈琴声,暗香浮动,暗音亦浮动,更加催得人昏昏欲睡,只是这一把傍晚好光阴,恰好有不速之客要来扰。
江凌飞道:“喜好就多住几天,恰好架上的葡萄也熟了,摘一些下来,我教你酿酒。另有楚州送来的烟熏红肉,切片后用炭火细细烤熟,用来配甜酒最好。”
这该当就是史乘里最为人称道的,清平乱世了吧。
“前辈,快请坐。”云倚风替他搬过竹椅,又问,“江掌门如何样了?”
江凌飞也展开眼睛,打着呵欠坐起来:“大哥如何来了?”
很久,李璟提笔写下一封密旨。
“甚么呀,我才不嫁。”月圆圆按住琴弦,“这是刘婶早上送来的,她可势利眼了,先前三少爷不在家时,虽说也没虐待过我吧,却也向来没送过这么好的衣裳,还不是想凑趣将来的掌门。”
江凌飞一喜:“当真?”
江凌旭端着酒杯,手指微颤,苦心孤诣十余年,经心布局步步为营,眼看就要达成目标,恰好又他如何能甘心,可却又不得不甘心。
“刚去看望过叔父,看时候还早,便过来看看你。”江凌旭表示其他人都退下,也并未拐弯抹角,“传闻萧王与五叔去了一趟金丰城,现正一道赶回江家?”
春季里的丹枫城,果然满城满山,都是金红色的枫林,被阳光一洒,标致壮阔极了。
底子就没有甚么“琴痴”,所谓琴痴,只是他在情急下想起雅乐居中那张旧琴,随口编来对付季燕然的一个故事。真正存在的,从始至终就只要面前这蒙面的黑衣人。
“规复得还不错。”梅竹松道,“我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已经有些知觉了。”
只可惜,这好酒不能与老友共饮,反倒要看着大哥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实在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3=
为甚么要返来,为甚么俄然就与五叔有了密切的干系,萧王又为何要搅和出去,雅乐居的那张旧琴究竟是如何回事,云倚风究竟从中带走了甚么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疑问了,近几个月,各种事情桩桩件件纷至沓来,每一件都那么有悖常理,每一件都打得江家大少一头雾水、措手不及。本来势在必得的掌门之位,俄然就变得如水中月、风中沙,成为了缥缈而又遥不成及的存在。
日暮,江南震正在闭目运功,四周无风,桌上灯火却微微闲逛。
德盛公公送来一封手札,低声禀道:“是飞鹰抓紧送来的。”
“八百里加急,用最快的速率,交由萧王手中!”
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琴音戛但是止,月圆圆起家施礼:“大少爷。”
文人才子们结伴出城郊游,曲水流觞纵情高歌,漫漫诗歌狂舞如雪片。云倚风看得好玩,也混出来喝了几盏别人的酒,吃了半只不要钱的烤鸡,方才心对劲足一抹嘴,抱拳告别啊,告别。
充足安稳、文明富强,各族和乐融融,共醉于眼下的金秋美景中。
江凌飞道:“五叔本领通天,大哥也不是第一天晓得,说实在的,连我也不知他是何时与王爷有了友情。”
“飞鹰”不是一小我,而是一个卖力密查各路动静的朝廷机构,算是只服从于天子一人的“风雨门”。李璟挑开仗漆,薄薄一张纸,上头只写了几行字,却看得他眉头舒展,好久未语。氛围过分压抑,压抑得连下头的李珺也不敢再打呵欠了,只胆战心惊地想着,这又又又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