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啊!死人了!”
“三掌柜呢?”
此光阴头正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倒春寒之前的气候,热起来比起夏季也差不了很多。账房连滚带滑跳下矮坡,嗓子喊得要冒烟,靠在树上气喘吁吁歇了一会,刚想着要去那里寻点野果,额上俄然就溅开一滴微冷的水滴。
季燕然委宛提示:“说好只玩一会的。”
王爷可真行。
“那倒难说。”云倚风把兵符收进袖子,随口道,“毕竟王爷这般爱赊账,保不准甚么时候就获咎了人。”
“快,各自去找!”仆人来不及解释,“就在这四周,务需求把人带返来!”
季燕然改正他:“是我送你回风雨门后,再回王城。”
云倚风没憋住笑,顺手给他一拳:“外头有人来了。”
云倚风淡定道:“王爷上回欠我那镶金镶玉镶翡翠的还没兑现。”
“三掌柜!”
“是。”云倚风道, “娃娃迟早不说话, 拆出来便是一个‘许’字, 儿歌的前两句已然应验,得尽快把剩下三位掌柜找回家, 免得夜长梦多。”
“呸呸!”他觉得是巢中鸟粪掉落,胡乱抹了一把就昂首向上看去,金色阳光从枯枝裂缝间穿过来,刺得眼睛睁不开,而在那一片晕眩的光芒里,一双脚正吊挂在空中,被风吹得摆布摇摆。
回风雨门也好,回王城也好,总归都是要走的。许家虽富甲一方,但大梁从北至南,如许的富户豪绅何其多,就算家中接二连三闹出儿歌命案,落在朝廷眼里,也不过就是一桩比平时更诡异血腥的凶杀案,头疼毒手亦该是由张孤鹤来疼,远不敷资格让季燕然留下。可一旦有了那张红鸦教的符咒,性子就完整不一样了,邪教重现于世,就算萧王殿下内心再想走,都不能走。
我是无辜的,并且你这回雇风雨门办事,银子又没付。
云倚风在旁提示:“许家在城中很有声望,此事又牵涉到了邪教与可骇儿歌,听着充足奇怪猎奇,百姓已经开端胡乱猜想了,朝廷若不能尽快给出一个交代,将来只怕会闹得更加满城风雨、不成清算。”
“我晓得。”云倚风理直气壮,“但我还没玩腻。”
“没事。”部属答,“许秋平这几天一向待在云梦城外,和山民筹议收买木料的事,那边挺偏僻,以是直到府衙的人找上门,他才晓得家中出了事,立即就日夜不断往回赶,这阵刚刚才进门。”
许秋平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最多,颠末的风波也最多,本来还感觉这安排太大惊小怪了些,但在亲目睹过二哥的惨状后,后背却顿时就起了一层白毛汗,像那般瘫软地伸直在床上,整天嘴里含混不清叫唤着,那里还像个有庄严的活人。除夕夜团聚时,尚且是一大师子人热烈喜庆,转眼兄弟五人就少了三个,四哥至今杳无消息,共同那“血流成河”的儿歌,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一只贪吃迷了路, 撑圆肚子不能动;
“你我?”云倚风想了想:“王爷回王城,我回风雨门。”
“你们来做甚么?”
“人没事吧?”季燕然问。
云倚风整整衣服,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