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猛心中暗喜,照此一说,那再过上一两天,夜狼巫族的雄师便能捡个现成的便宜,兵强马壮地杀出去,结合巨石魔音一起,将联盟军队追剿洁净。刚好十三部族的首级与大梁王爷都在,如果能一网打尽,那夜狼巫族于整片大漠而言,便成了最刁悍无敌的存在。想及此处,他不免镇静,却也没被冲昏头:“对方妙手如云,只怕巨石阵迟早会被摧毁。”
苗条手指拂过五弦,剩下的便只能交给天意。
待季燕然找来时,江凌飞已经调息结束,云倚风正抱着膝盖坐在沙里,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写满“我晓得不该玩,不该让你担忧,我已经筹办好深切检验了”,看架式,只要本身开口说一句,他便会声泪俱下来一番认错大会。
云倚风单手一扬,利箭自他掌心飞射而出,暗处惨叫一片,弓箭手被铲了个一干二净。
江凌飞道:“下一轮风起时,魔音又会重现,既然对方埋了,又送来火箭,不消可惜。”
“他没事。”季燕然替他擦嘴,“昨日还同我争辩了半天,为何当场就要拉你一起引燃,不能比及返来再派弓箭手。”
“推倒这根柱子,迷阵就能废除吗?”江凌飞抬头看了看,“那我们留下帮你。”
江凌飞手中还握着那把流星箭,火光“哔啵”,灼得云倚风脸上生疼。
言毕,刚好身侧是一处矮丘,他跃上马背,几步登上最高处,将利箭搭上腕间构造——便是先前云倚风在宫中疗养时,按照从李璟私库里翻出来的暗器改进的、原筹算制作一多量交由大梁将士防身的腕带,既能够用来装填银针,亦可用来发射弓|弩,射程极远,能力无穷。
江三少的来由非常充分,倘若大风来袭,魔音又起呢?倘若凫徯趁这段时候,把挖走了呢?倘若那巨石阵里还藏有更多诡计呢?滚滚不断,能说上七八条。
说罢,又道:“你还是快些分开吧,这下头既埋满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的命要留着做更多大事,不必白白折在这里。”
“格根说你是草原上最好的懦夫,公然没错。”云倚风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把命留着,我来想想别的体例。”
战马四蹄腾空,奔腾如闪电,几近要跑出荒丘幻影。这一起,不竭有藐小沙砾打在赤|裸皮肤上,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再碰到大些的石块,便会感觉连皮都要被生生刮去一层。脸上留下湿濡的陈迹,不晓得是血还是雾,但两人谁也顾不上抬手擦一把,都只抓住这可贵的机遇,持续用尽尽力向前冲着,想趁下一轮暴风还未吹来之前,到达巨石阵。
人间万物皆有缺点,阵法也一样,但想在这黑漆漆的夜里,于数百根石柱中找到阵门,却绝非易事。江凌飞试着推了推此中一根,纹丝不动。
乌恩还是游移:“那你们呢?”
而风也越吹越猛了。
云倚风抱着雷鸣琴,纵身跃上石柱顶端,于平整处盘腿而坐,将琴稳稳置于膝上,风吹得他一头墨发飞舞,如雪衣袖也飞舞,头顶是一轮明月,身后有万丈长空,姿容清丽,真似广陵散仙。
数十支流星火箭划破夜幕,向巨石阵吼怒穿来。云倚风眉头一紧,尚将来得及脱手,江凌飞便已纵身踏过石柱,单臂一扬,将那些冒着火星的利箭悉数“咣咣”握于手中:“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