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很快,话音刚落人就消逝,像是恐怕跑慢了会被拉住问话。
柳纤纤依言站起来,不忘叮咛一句:“那我们定好了,今晚就当相互没有见过,我可不想再平白惹来思疑。”
柳纤纤没有挣扎,也挣扎不得。如同被一道铁箍圈停止臂,只能任对方带着跃至空中,耳边但闻风声吼怒。她心中不免讶然,先前还从没见过谁能有这般深厚内力,能轻而易举制住本身,乃至毫无还手余地。
季燕然承诺:“好。”
柳纤纤心知八成躲不掉,却还问:“若我不吃呢,你会杀了我吗?”
云倚风将领口拉了拉:“我正热得烦躁,若非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火盆现在早已去了井里。”
“那小丫头身上,奥妙多着呢。”季燕然道,“别忘了我先前同你说过的事。”
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锋刃光寒,几近能映照出人影。
季燕然沉痛道:“的确不轻,没有两个时候,怕是出不来。”
柳纤纤还是不信:“可云门主杀你的阿诚做甚么?他们无冤无仇,先前乃至都不熟谙。另有,若真是云门主所为,那岳之华又去了那里,难不成也一起被杀了?”
他木然地想了好久,才终究明白过来,那不是雨。
季燕然一笑,过了半晌,俄然问:“当真不是你?”
“你没有挑选的权力。”云倚风冷冷看着她,常日里和顺带笑的眼睛,这阵却蒙了一层冰与霜,透着渗骨的寒意。
云倚风单独回到飘飘阁,季燕然还在厅里等他,桌上温着一壶热茶。
天又要亮了。
柳纤纤将食盒放回厨房,踌躇再三,终究还是去了飘飘阁。
柳纤纤被堵了归去,一时候脑筋也乱得很,只道:“那我要再想想。可我还是信云门主的,甘愿信赖闹鬼,都不肯疑他,你懂吗?”
云倚风扯住身上薄弱纱缎:“那王爷感觉这是何物?”
祁冉点头:“我不晓得,我只是在想,若云门主连季少侠一并瞒了呢?他原觉得阿诚手无缚鸡之力,试图暗害却被反击,才会是以受伤。”
“我在睡觉。”云倚风放下茶盏,“信吗?”
几片黑云遮住月光,眼看又要迎来新一轮|暴雪。这里不是议事之地,季燕然单手拎起她的胳膊,将人一起带回了飘飘阁。
季燕然道:“先前我与她比试,虽只是打闹,却也能看出身姿矫捷。不过溯洄宫本就是江湖大帮,她又是掌门敬爱的门徒,会强过金焕不料外。”
……
云倚风长久思虑了一下,在贪凉与制止听他讲事理之间,还是后者更划算些,因而共同地将椅子挪了挪。
季燕然鞠问:“半夜鬼鬼祟祟去观月阁做甚么?”
“她思疑你。”季燕然道,“或者说是思疑我们两个,更思疑你。”
“没甚么,我就是、就是……”柳纤纤纠结半天,也没想好该如何说、能不能说,最后干脆气恼地站起来,“算了,我归去了。”
季燕然:“……”
“……吃,这是甚么?”柳纤纤一愣,本能地后退一步。
“你要送我?”柳纤纤不测,还想说甚么,云倚风却已经出了门。
季燕然拎着柳纤纤,两人一道稳稳落出院中。
“我不敢,万一那凶手还在暗中,万1、万一他是金焕与岳之华杀的呢?”柳纤纤蹲在地上,喃喃无措道,“我谁都信不过了,我想下山,我……我又没有获咎过人。”